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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志

金鱼火花

已有 981 次阅读2016-1-11 23:33 | 火花, 金鱼

金鱼火花(青春祭)
The one
胡同里升腾起的薄雾,夹杂着饭菜的香气慢慢融入了渐渐嘈杂起来的人流。
铺满尘土的窗户上映出了暖黄的灯光。女人打开掉落着肮脏漆皮的窗户地轴这叫男人来补好漏风的窗户,男人趿着拖鞋把工具箱向地上一摔。果然又激起了女人一阵早已习惯的数落。他点了根烟,听见女人的高跟鞋声迅速掐灭了烟头,顺手把手里的烟包扔出窗外。女人吸了吸鼻子,问到一股不易察觉的烟味,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地坐在镜子前往有些干裂的嘴唇上涂抹着淡色的唇膏,从镜子里观察这一摆弄着木窗的男人。她带好耳环,整理着随意束起的头发,梳着梳着突然抓起了几根白色的发丝,幽灵似的晃进她乌黑的瞳仁,那个断了一截手柄的梳子摔在了梳妆台上,砸翻了一瓶廉价的香水。
她像是被引爆了一般,抓起手边的瓶瓶罐罐就砸向男人。书,枕头,香水,最后是带有金属亮片的皮包。重复着,砸向他。
女人不住地说着,骂着,吼着:“这在这廉价破烂的旧房子里多久了?为什么不去工作!窗户都还是旧的,晚上一阵阵冷风多冷你知道么!你几天不回家了?口红是廉价的,衣服是廉价的,只有我一个人生活么!这么久了你到底在干什么?你的工作呢?这还算是生活么?我甚至连戒指都没有!”
男人眯起眼睛轻轻擦着脸上被皮包上的金属划出的伤口,风一吹迅速泛出一片冻伤的红。
“吓,有点疼呢。”
“……”女人低下眼,瞥向镜子里的男人,胸腔剧烈的起伏着。
是难过么?还是悲伤?
到底该怎么去形容?
男人默默捡起地上摔裂的化妆品瓶,关上窗户,沉默了半晌。
“我明天就去工作,上周和那边谈好了,时间不早了,去上班吧。东西我来收,多穿点,今天降温。”
她揉了揉眼眶,走出了家门。路过窗户时,建起地上那包仅剩一根的烟,敲开窗户递给男人。
“不要再抽烟了。”
男人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哭了。眼泪滚烫。
那天,是她二十六岁生日。
生活艰难是真的。无能为力也是真的。
她也是美丽的,她也是年轻的,她也是令人眷恋的,她也应该像其他人一样享受着舒适的生活的,可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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