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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长篇推荐]不死鸟。。。(第一转贴是一朵蓝色) [复制链接]

仙来之神

巫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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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22:17:01 |只看该作者 |正序浏览
首先宗宗要声明的是这篇不死鸟是由一朵蓝色发出的..宗宗要对一朵蓝色说声对不起,忘记了什么原因这篇帖子进了回收站,但是已经没有能力把它转出来,所有只有原封不动的复制一遍...包括下面的所有文字.再次对一朵蓝色说对不起...
                                                                                 -----宗宗



读这篇小说,应该是在01年,要准确的说,我已经记不清了,很多年前了。。。
只记得那天原本只是想打发中午无聊的时间,却一发不可收拾,用了一下午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口气把它看完,
看着两个炽烈的爱着对方的人,却在不停的用爱彼此折磨,从胸口压抑看到心碎。。。
几年前一直自认缺少感情细胞,很难被什么打动而流泪,
而当结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时候,播放器里正在放着莫文尉的那首《盛夏的果实》,就在那一刻难以自控。。。
另外这篇小说也让我意外的发现,故事的女主角跟我的一些丝丝缕缕的联系。。足够让我对它有种特殊的感情。。。
看着男女主人公的任性,和那份隐藏在叛逆和冷漠下深深的爱,我不知该做何评价。。。

近两年着实变得善感得多,终于显现出星座特质所赋予的本性,
于是暂时不打算再重读它,今天把它贴出来,权且当作是一张成长记忆的底片吧。。。

“宝贝别哭,你的眼泪是我的珍珠,掉一颗我都会心疼得要命的”

最后一句,引用《春泥》这首歌里一句喜欢的歌词:“让我们取名叫作珍惜”。。。


————————————————————————————————————


不死鸟
文:庄柯敏

  传说中有种不死鸟,在火焰中可以得到永生。我讲这个传说时,小冰自嘲的说:“我就是不死鸟,死都死不了。”我回头看着他隐在报纸后面的表情,颇有受伤的感觉。

  时间在那一该停止了转动,我的心跳也停止了,我闭上眼睛,那只是只飞鸟,我看到的只是只飞鸟,被枪击落时扑腾着满天洁白的羽毛。可我分明看到了他在头盔里向我投过来的眼神,澄净从容。

本文已由湖南文艺出版社出版

目录

第一章 小冰用最固执的爱情作为藉口,将我绑得一圈圈结结实实。

第二章 他看我良久,突然哑着声音问我:“我还在你心里吗?”

第三章 我不介意和高风会相处多久,所以不在意这只蝴蝶的翩翩影踪。

第四章 我将美美介绍给文伟,至少比做大人物的地下情人要好上一百倍。

第五章 小冰看我化妆的专注神情一闪而过,象镁光灯一样将过去照得雪亮。

第六章 美美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有些安心,“我怀孕了。”

第七章 我回头面对叶梓俊:“你把美美看得太没轻重了吧?”

第八章 我怒视着她,铿锵有声的说:“不,我爱梓俊。”

第九章 高风定定神,有些嗫嚅:“小笛,你想过有人来照顾你一生吗?”

第十章 男人转过身来,我赫然发现他是小冰。这令我无防备的震惊。

第十一章 爸不习惯把关心表露在嘴上,看我的眼神总是忧心忡忡。

第十二章 有人从身后贴过来,不及惊骇已被紧紧抱住,我睁开眼拼命挣扎。

第十三章 小冰的眼神象猫收缩成细细的长缝:“知道我一直住在你对面吗?”

第十四章 如果他说一句嫁给我,我不要钻戒也会答应。可是现在这个愿望象泡沫一样破灭了。

第十五章 这两个月来,我忙于工作,许多事都渐渐的模糊,可现在,从前生活中的人突然象穿越时空一般跳到眼前,我的心情十分复杂。

第十六章 挂了电话,我没法入睡,我得回武汉,二姐的话让我莫名的紧张与恐惧,这时发现家人离我原来如此亲近,牵痛我的每根神经。

第十七章 高风来送我,他啧啧称赞:“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坚强。”

第十八章 小冰的名字出现在脑子里时,我甩甩头,有些往事是连记忆都不该存的,翻出来都象一屋子凌乱的锐器,还没整理便戳得满身伤痕。

第十九章 高风不停的用手指划透明酒杯的边缘,良久才抬头问我,他的声音微微的发颤:“为什么现在考虑嫁给我?”

第二十章 乍见到她,有种酸酸的感觉直涌上来。她的长发直直的垂下来,乌黑柔软,穿了件缎质的白色睡衣,我轻声的喊:“美美。”

第二十一章 我沉默,原来叶梓俊与美美一样是性情中人,难怪他们无法自拔,但这样的结局是不是太悲怆了呢?

第二十二章 美美决心从阴影中走出来,身体渐渐康复,这段时间,为了帮助美美能彻底摆脱,我和文伟带她郊游,钓鱼,打网球,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

第二十三章 一夜之间,成为扬点的老板,是我做梦都无法料到的事,但并未令我因此而感到欣喜,只觉得千斤重任于一身……

第二十四章 我劝着:“美美,有时失去未必是坏事,你得到这样爱你的丈夫,应该是很幸福了。”

第二十五章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我都感到自己快做梦了,突然被发动机轰轰的响声惊醒,我扑到栏杆向下望,果然是小冰回来了……

第二十六章 我决定留下来等小冰,此时对我而言,没有什么比挽回他更重要。

第二十七章 我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恨小冰,这种感觉强烈得让我诅咒他死。

第二十八章 我渐渐的清醒过来,小冰和从前一样,没有改变,他的自尊武器在我释放柔情时,缴械投降……

第二十九章 他将我挟在臂弯里,我顺从的跟着他,我可不想让那些女孩以为我真的在吃她们的干醋,便宜她们的虚荣心……

第三十章 我低头俯在他身上:“各人头上一方天,我们平行相处,好了吗?”

第三十一章 我提着包便去拉门,他冲过来将我推到门上,狠狠的说:“你只是为了公事吗?”

第三十二章 我喜出望外的奔上楼,推开门直奔卧室,小冰在里面,还有金薇。

第三十三章 晚上我和高风去吃饭,他不停的看着我,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我曾熟悉的,我喝了很多酒……

第三十四章 我的心强烈的震动,将他的脸扳正,严肃的说:“结婚吧!我要为你生孩子。”

第三十五章 他从车上飞了起来,向对面车道坠去,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撞上了他,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象抛物线在灰暗的天空下划了长长的一道弧…

第三十六章(大结局) 我抚摸着石碑,这里有他的气息,我慢慢的坐下去,靠着它就象从前靠在他怀里。

后记 可是宝贝,如果我不哭,便永远不知道你的珍珠在我心里到底有多珍贵,我让它一颗颗的滑出来,我要将它串成项链,和那枚戒指一同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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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5-28 09:58:29 |只看该作者
感谢楼主 宗宗 提供!
我记得是我16岁读过的一本小说,10多年了,一直都没忘,特别喜欢。也感慨现在多数的女人啊,真的用尽世间的语言都不能表达出你们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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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30 23:27:29 |只看该作者
好长的小说,说实话,好久没有静下来的心情来读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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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驼 该用户已被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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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22 15:52:27 |只看该作者
是啊,辛苦了楼主,我会把它看完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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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3 18:42:11 |只看该作者
宗宗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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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22:26:07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后记
  
  我越来越喜欢看天气预报,来自天气的讯息对我好象很重要,尤其是暴雨,最令我神往。今天又狠狠的下了一场,天堂失火了,是那种超级火灾,肯定出动了所有的消防队,水倾泄下来,象圆状的长线,将天上地下没有空隙的扯出了巨型瀑布,我的玻璃窗被豆大的雨珠砸得噼啪作响,本来寂寞的房间倒也不觉得冷清了。
  自从我执意离开扬点以后,有一个月足不出户,发觉原来做自已的工作比做别人的更多,更繁琐,如果我能走进自己的大脑,肯定会迷路,纷乱错综的思绪剪不断,理还乱。所以我很忙碌,象只无声无息在搬家的蚂蚁。我的食欲变得很大,有时候一天吃四餐,吃的时间很短,但数量很多,却没有长胖,反而更消瘦一些,头发又长了一点点,每次梳头发时便有几丝几丝的缠在木梳上,我很担心会脱发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美美经常会过来看我,来的时候带很多零食与卤菜,她对我絮絮叨叨的谈家事,现在她已经是小妻子了,所谈的大多是琐事,有一天她对我说要和文伟抱养一个小孩,问我是男的好还是女的好,我奇怪她怎么这么快便有了这样的想法,她垂着眼睛说两个人的世界其实很寂寞。我没有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那天夜里起风,风把门刮得吱嘎作响,我在黑暗中盯着客厅门自顾自已的关关开开一直到凌晨三点,除了电脑亮着令人心悸的白光,四周一片漆黑且死一样的安静,我想起许久前看的一部恐怖片,此时此刻的情形很象当时片中的一个情节,一个长发女人僵硬的坐在电脑前不停的打字:“I have dead I have dead I have dead”,以前我觉得可怖,现在倒显得无畏了,我一直隐隐的觉得自己有能与神鬼触摸的本领,因为极度的渴念,很多时候我都接近成功,末了还是发觉只是幻觉,但这种精神臆想同样让我获得满足,毕竟它类似真实。
  我睡着的时间很多,总是在半梦半醒之间,这种状态让我保持了较高的警觉性,至少能迅速清醒抓住来不及消逝的东西,有次我在朦胧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全身湿漉漉的,离我咫尺之遥,他掌心的细沙在风中倾洒,沙在阳光下金光闪闪,我蹑手蹑脚象只猫一样靠近他,眼看触手可及,他却象灰尘一样消失了。但到我吃方便面的时候,他又坐在沙发上看超级摩托车大赛,隔着桌子贪婪的看他象孩子一样欢天喜地,我连眼睛都吝啬眨动。
  到后来,我彻底睡不着了,美美今天在电话里约我出去,我对她说要和小冰看方程式,下午我结束了他们说的自虐生活,又一次进了医院,理由是精神体质双重衰弱,以及严重缺少睡眠。
  我妈哭软了,我在想自己真是不孝呵,怎么一次一次的去伤害她们,这个声音是我告诉自己的,但其实我很麻木。护生小姐将针管抽出来时,我按着药棉竟错了位置,血汩汩的流着,一脉脉的染红了手掌与衣服,如果不是有人惊叫,我想我会在不知觉中死去,护士小姐替我止血后很不耐的责怪我,难道一个小针眼你都堵不住?
  我很久都没有哭了,因为鼻腔和胃都会在有哭的欲望时发痛,我的整个身体已经干涸了,可现在我居然哭了,可能是盐水的滋润,泪水咸咸,缓缓的流淌,我被自己感动得泣不成声。
  宝贝别哭,你的眼泪是我珍珠!让它们在你心里发光。可是宝贝,如果我不哭,便永远不知道你的珍珠在我心里倒底有多珍贵,我让它一颗颗的滑出来,我要将它串成项链,和那枚戒指一同珍藏。
  晚上我吃了两粒安眠药,美美说你可以睡得很安心,我瞪着眼,不知道这一觉会不会就此结束我虚幻缥缈的日子,我既恐惧又满怀期翼,我拼命的睁着眼,可眼皮越来越重,从未有过的倦怠及困乏象海一样拥住了我,我在睡意中越陷越深,朦胧中听到美美去关窗子,她说:“暴雨停了,明天肯定是艳阳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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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22:25:52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三十五)
  
  天是我二十五岁生日,我的心情象初晴的天气,万里无云,阳光明媚。美美和文伟在酒店定好了坐位,今天晚上应该是一醉方休,这个生日应是最有意义的一天。昨晚,小冰神秘的对我说今天要给我一个特大惊喜,除了求婚,还有什么更特别的吗?他今天早上要去给他父亲上坟,今天也是他父亲的祭日,我记得他曾说我是他父亲带来的,我叮嘱他别忘了送上我的谢意。
  中午我打他的电话,电话那边很吵,可能是在喧哗的大街上,他大声的说:“我刚回来,你该不会现在就想我吧?”我啐了他一口,“要不要我马上来见你?”“不要。”“真的?!”“好了,记得晚上和美美约的时间啊!”“知道了。”我笑着挂电话。
  午餐时间公司员工都下楼去了,这时有人敲门,难道小冰真的过来了?他变得很有礼貌,知道敲门了,我暗自好笑,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大声说请进。门开了,是高风,他拿着一大束玫瑰花走进来,我有点吃惊,不禁问:“你来干什么?”他冲我做鬼脸:“今天你生日,生日快乐。”说完将花递给我,我道了声谢谢。他靠在我的办公桌前,离我近在咫尺,我不习惯这种太过于逼近的压力,于是站起来走向沙发,他忽然从身后将我拉住,我回头盯着他,他不放手:“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叹了口气:“我们之间根本不存在原谅,我没有爱过,更谈不上恨你。”他不甘心的问:“可是你曾答应嫁给我。”我真不知该如何解释,此一时彼一时,我挣脱他,坐到沙发上。
  高风跟过来,半跪在我腿边,握着我的手深切的说:“小笛,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我注视着他的手,想起曾经他为我带上了钻戒,我们差一点都要执子之手,这抹回忆让我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情,高风见状,将我拥在怀中,低头吻我,“不。”我推开他,可是他固执的来捕捉我的唇。
  正在此时,小冰推门而入,他拿着一大包礼品盒,眼前的情景让他象木偶呆了几秒,他虎视眈眈地盯着我,转头怒视着高风,突然将礼盒向我抛过来,我看到那袭黑缎绣着艳丽牡丹的旗袍在半空中展开,那种夺目的美让我惊撼。他阔步向高风冲去,我来不及阻止,被他一把推开,他从口袋中取出戒指,扔在我身上,转身一拳头挥在高风的脸上,血登时从高风的鼻腔中喷射出来,高风踉踉跄跄地向后退,小冰拽住他的衣领,象抛铅球将他掷出门外,高风措手不及,象被抽打的陀螺,晕头转向跌出了门。
  小冰还要冲过去,我扯住他,大声的嚷:“别这样,你打他干什么?”小冰讥诮着问:“你心疼了?”我惊慌的摇着头,他向前冲,我在他身后大声喊:“别这样野蛮。”“你没见识过我的野蛮吧?”他咬紧了牙齿,反扭住我的手,我痛得叫起来,他在我耳边恨恨的说:“疼吗?知道我的心多疼了吗?”我的手快断掉了,“啊!”我尖叫。他有丝犹豫,缓和下来,我抽出手,狠狠的甩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很重,我的手掌全都红通起来,他侧着脸,我清晰的看到他脸上青红的苔印。
  他盯着我,眼神中的愤怒渐渐消褪,一层水雾弥漫上来,我的心象被人拧住,一阵阵疼得快窒息,我嗫嚅着:“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小冰。”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我,有种彻心的绝望从他心底升上来,我强烈的感应到,他的眼泪滴嗒一声掉了出来,不!我向他奔过去,他对我摆手向后退,沉重道:“我应该杀了你,再杀了自己,这样我们便可以安静下来了。”我悚然一惊,他流着泪问我:“贺笛,告诉我怎么样才能摆脱你?”他转身冲了出去,这一去,便意味着我将永远失去他,这一念头让我无端的恐惧,我追着他,大声疾呼:“小冰!”
  电梯停在1楼,我拔开人群,拼命奔向停车场,入口处,他驾驶着大铁马象颗高速飞行的子弹从我旁边擦过,我狂喊着:“小冰。”他绕过我,杀入车流中,他大力的轰着油门,街上所有的人为之侧目,许多车阻挡着去路,他的车点点停停,后轮不断的翘起来,车象匹不驯的野马,发出暴怒的嘶鸣,他将龙头抬得高高的催促着前面的出租,司机不耐的从车窗里探出头诅骂他,他突然加大马力,穿过窄窄的车道,眼看就要绕过出租时,小车向左甩了一盘,小冰的后轮被重重的撞击,我惊叫起来。
  他从车上飞了起来,向对面车道坠去,一辆迎面而来的货车撞上了他,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象抛物线在灰暗的天空下划了长长的一道弧,时间在那一该停止了转动,我的心跳也停止了,我闭上眼睛,那只是只飞鸟,我看到的只是只飞鸟,被枪击落时扑腾着满天洁白的羽毛。可我分明看到了他在头盔里向我投过来的眼神,澄净从容。
  世界寂寂无声,车流人流向他拥过去,但却象无声的电影。他坠到地面上,我听到了沉重的卟嗵声,心象玻璃碎裂,地开始在震动,我的脚都站不稳了,人越来越密集,我看到了血在人缝中汩汩流淌,象一条蜿蜒的小河,静静地流淌着他的生命。
  我呆呆的看着,脑中象闪电一道道的划着黑白的画面,这是两年前的梦,啊!这只是梦而矣,我可以醒过来,醒来还是昨天晚上,我在他温暖的怀里。我拼命的睁大眼睛,还在梦中?!不远处的有道墙壁,我没有犹豫地向它冲过去,跨过梦醒时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
  我倒下去时,听觉立即恢复了,我听到女人的尖叫声与脚步的纷沓声,满世界的喧哗,我困得要命。

  不死鸟(三十六)大结局
  
  我做了许多奇怪的梦,小冰背着我在黑暗里踯踽而行,他说我知道了上帝真的会上苦难时背着你,我嬉笑着问你现在背着我难道你上帝?他说我愿意在你苦难时背着你。我要总是遇灾遇难呢?他说那就背着你一生一世。我哭了,他抹着我的眼泪,呵护的说:“宝贝别哭,你的眼泪是我的珍珠,掉一颗我都会心疼得要命的。”我说:“我不哭,”他凝视着我:“宝贝你是我最心爱的,你不要哭,答应我,你要很坚强,永远都不要哭,别弄丢我的珍珠,让它们在你心里发光,好吗?我拼命的点头。”
  他和我燃完满天的烟花,便带我去看江边的夜景,我和他还有大铁马走在云端里,他对我大声喊:“小笛,闻到没有,这才是真正风的味道。”我伸长了脖子,将鼻子埋在风中,可是我什么也闻不到,尽是苏来水的味道,我楼着他的腰大声回答:“我没有嗅觉了。”他停下了车,对我说:“你不要跟我走了,下来。”“不。”我的头摇得象拔浪鼓。他将我抱下来,吻我的脸,我不悦的叫着:“你怎么吻得这么轻?我没有感觉啊!”他悲哀的看着我,我跟着车后跑,他回头摆手示意我离开,我啕号大哭,他在头盔里的眼神澄净从容,象颗划过天际的流星。
  我醒来时,已是四月二十一日的晚上,我看着围坐在床边的亲朋好友,惊讶地问:“出什么事了?”妈和爸沉重的看着我,美美的眼泪不止的掉下来,没有人开口说话,倒是我自己,嚷着要上厕所,便骨碌一下跳下床,刚下床,突然觉得全身虚弱,美美扶着我去了洗手间,在镜子前,我吃惊的看到镜中的自己形容枯稿,唇色白得象张纸,头上还蒙着纱布,这是怎么回事?我用手掬水扑脸,冰凉的水刺得我全身激灵,突然在镜子里看到小冰站在门口抱臂看着我,我惊喜的转回头,门口除了美美,什么人都没有。
  小冰的影子出现时,往事象水一样漫上来,我想起了那天撞车的情景,满地流淌着汩汩的鲜血,我看着镜子尖叫起来,美美哭着搂住我,“小笛小笛,他死了,可你还要活下来啊!”“小冰真的死了?我不相信,他不说他是不死鸟,怎么都死不了吗?”我头象有几千根刺在扎,但这一情景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来,我看到那只飞鸟从天空击落,漫天都飘飞着洁白的羽毛。
  我抱着头蹲下去,美美俯下身子急急的喊:“小笛,小笛。”我不想吭声,我知道小冰死了,我是第一个看到他出事的人,“是我的错。”我不停的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美美泣声说:“是意外,你为什么要跟着他一起死?”我迷惑的望着她,“你怎么能自杀呢,你还有父母有朋友有事业,你哭哭笑笑昏迷了几天,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小笛,他死了,但你要好好的活着呀!”美美心碎的说:“梓俊死的时候我也想过自杀,可是我还有你呀,你也要我为振作一些,小笛!”我抬起头来,眼泪不止的流着,她将我揽在怀中,这一夜很长。
  我的身体很虚弱,美美一直陪着,我在床上浑浑噩噩的躺了三天,眼泪都流干了,想哭的时候便觉得眼睛与鼻腔里酸酸疼疼,小冰的名字和影子让我的心痛了一遍又一遍,痛得无法忍受时便一次一次的感受窒息,我觉得自已不为人知的在经历死亡。
  四月二十四日是小冰29岁的生日,他的朋友们将它葬在他父亲身旁,我请人刻了块石碑,青龙盘旋的碑上刻着:生于一九七一年四月二十四日,殁二零零零年四月十五日,妻:贺笛。这是块安详的墓地,依山傍水、飞红点翠,应该是他喜欢的地方。他的墓前还有仿真公路赛的模型,我抚摸着石碑,这里有他的气息,我慢慢的坐下去,靠着它就象从前靠在他怀里。
  整整一天,我安静的坐在那里,我能感觉到他平静的心跳,他一直都渴望着我们能安静相对,直到今天,我才满足他的愿望。我没有流眼泪,记得他在梦中对我说,我的泪是他的珍珠,一颗都别掉,他会心疼得要命,我要他好好的,我不会再流泪。
  暮霭浓浓,我将我们的合影以及那辆小赛车点燃,我要将这些给在另个冷清世界的他,火光在暮色中象跳舞的精灵,他的笑容在火中燃烧,传说不死鸟在火中涅磐,灵魂却得到永生。我沿着蜿蜒的小路下山,回头望他的栖息处,漫天飘飞的纸屑象翩翩起舞的黑色蝴蝶,优雅而凄美。
  回到市内,已是晚上八点,我独自走在繁华的大街上,这里和昨天一样没有变化,人群车流依然川流不息,谁也没有察觉曾有位在长街上叱咤风云的车手今夜没有再呼啸而过,他们依然如故。
  “小冰,小冰。”身后有位女孩象只快乐的小鸟从我身边穿过去,我震惊的顺着她奔跑的方向,我看到一位高高个子的年轻男孩,摇甩着手中的长衣,向女孩挥舞,那表情象极了四年前的小冰,他在急驰的车上站起来,向站在窗口的我挥扬着手臂。总有新新的故事在诞生,换了角色不变情节,生命的历程就象阴晴交替的云,平常得令人无从计较,人还得适应着四季的变化,还得过着春夏秋冬,连绵不断的淫雨天气总有放晴的一天。
  我嗅到夏日热烈的气息,胸中鼓涨着温热的潮水,信心还在里面,快步向前,不一会,便淹没在茫茫人海中。
  后记:我将这个故事写下来,记念我一生最爱的人--余谨。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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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三十三)
  
  我觉心里闷得发慌,在电脑上敲了许多无意义的字,何秘书进来时又为我端了一杯水,我一饮而下,她突然犹疑的问:“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张了张嘴,不解的问:“怎么啦?”她腼腆的说:“我以为你身体不适,你不停的在喝水。”我茫然的看看茶杯,用手指绕着茶杯边缘,何秘书说食品公司的策划活动取消了需不需要和策划部谈谈,我惊问为什么取消了?她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细声细气的说详细内容在报告里。
  电话刺耳的叫起来,我条件反射的拿起话筒,何秘书轻悄的带上门。居然是高风,我觉得很失望,高风似乎很尴尬,“贺笛,没想到你任了扬点的老板。”我不置可否,他接着说:“小笛,我想我们能不能谈一下?”谈什么,我不知道和高风还要谈什么,这些对我根本不重要,我用手撑着头,另只手拿着话筒转来转去,一会我冲着话筒说:“就这样吧,我没时间。”便挂掉,我讨厌任何不是小冰打来的电话,它们在占线,占住了小冰每个可能打过来的机会。
  窗外的阳光辣辣的照进来,武汉的天气在四月里已开始热了,这个奇怪的城市从来都不给人喘息的时间,冬天过了就是夏天,寒冷与酷热是这个城市的显著特征,连人都沾染了天气的性格。我的心情和天气一样的焦灼,数天以来,无法缓解。
  过几天就是我25岁的生日,美美和文伟都嚷着要庆祝,但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期望小冰能出现,我会原谅曾发生的一切,无心的与有心的,只要他能低头,我愿意重新开始。美美问我在乎是精神的背叛还是肉体上的背叛,我没有回答,这不是任何形式的背叛,是他的心已经倦怠,有什么比心死更可怕?
  我被阳光晒得全身燥热,呆呆的望着窗外飞翔的鸽子,时间便在我数鸽子的数量中一点点流逝,五点过后,我仍留在办公室里,对于此时的我,无家可归,无所可托。我想上网寻找一点乐趣,有一则心理测验题很古怪,我同猴子、老虎、大象、孔雀、狗一同进入原始森林,会依次放弃谁,按顺序排列。我依次选择孔雀、猴子、老虎、狗、大象,看题目答案,依次放弃的是爱人、子女、金钱、朋友、父母,这个题目莫名其妙,难道我放弃的整个家庭?这真是好没趣。
  有人敲门,六点了还有谁没走吗?推门而进的居然是高风,我十分意外的坐在电脑后露出半张惊愕的脸,他含笑的站在门口:“我可以进来吗?”“啊!可以。”我示意他坐下来,突然的会面令我没有任何思想准备,我瞪着眼看了他好一会,他穿得很整洁,看上去象去赴宴。
  有好阵子都没见到他了,有点纳闷,为什么曾经与你亲密相处过并让你轻泛嫁心的人,事隔数月,会有种平淡如陌路的感觉?最近我一直生活在迷惑里,总有数不清无法解答的回题,美美说我又在经历走向成熟的过程,她说这样不好,太多的历程会让人老得很快,我争辨我脸上连皱纹都没有,她不示弱的指着我的眼睛你眼里有,我说放屁,眼里要有皱纹我就快成仙了,但后来我还是担忧的看着镜子里的我眼里究竟有没有皱纹。
  高风说:“我想向你解释安莉的事。”我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他床上看到安莉的情景,记不得那天我是怎么样的,但小冰床上的金薇却象铅球掷中我的头,痛得无所适从。我是个倒霉的人,遇到的都是时时能邂逅艳遇的男人,我不由得自嘲的笑了起来。
  高风急切的说:“小笛,我们能不能重新开始?”我笑着摇头,他问你不能够原谅我吗?我说我从没有记恨过你,他瞟了一眼我的手,我敏感到他在注意那枚指环,最后一次我把它扔在洗手间的台面上,他向我走过来,郑重的说如果你不记恨我为何取掉它?我无可奈何的摇头,其实对高风根本无需太多解释,此时的他象个旋涡,我所说的任何一句都会让我越陷越深。
  他还在说我和安莉发生的时候真的是我最需要你的回来的时候。抵挡不了诱惑的男人,烫着大卷发妆束时新的旧上海女人,那金薇呢,她是什么?妖媚的狐狸精妲已?小冰不也是抵挡不住诱惑的男人吗?不管他找什么藉口,还是和那女人躺在了床上。我的胃又开始痉挛,紧得收痛收痛的,我低下身子阻止他别说了快停下,高风一把揽住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伤害你,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呵!我哭了,这句话极深的震撼了我,无论是谁说的,但却是我心心念念渴望听到的,所有的委屈一泄千里,不可收拾,我放声的哭起来,在高风的怀里,恸动的象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高风紧紧的搂着我,不停吻我的头发,我的伤心没完没了。
  晚上我和高风去吃饭,他不停的看着我,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是我曾熟悉的,我喝了很多酒,断断续续中我听到他有段时间工作出了许多问题,安莉为他挡着追债的人,安莉其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安莉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等等等等。
  我举着酒杯,笑容可掬的说祝你幸福,他将椅子拖过来,握着我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重新来过?是啊让一切从头开始吧!
  这个世界多么疯狂,每个人都在复述我要讲的,都表演着我的潜台词,一切就象精心预谋的,真是滑稽!我笑得弯下了腰,酒洒了我一身,高风扶起我说你醉了。我没醉,醉的是你们,你们都不清醒,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知道,你们都在走我的路,为什么要这样。小笛小笛你真的醉了。我抑脸笑着,泪水顺着眼角滴到地板上。
  我这副样子回家会骇到爸妈,只能去美美家里,高风一直将我送上楼,美美开门的时候赶紧搂住我,我听到她客气的请高风离开,她会照顾我。我没有理他们,直冲到冼手间,呼里哇拉的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酒精刺激了胃,十分疼痛。美美将毛巾抹着我的脸,将我拖到房间里,躺在床上头开始又晕又沉,象炸开了一样的疼,心跳得象擂鼓,突突突突的。
  美美问:“高风怎么跟你在一起?”我闭着眼睛不说话,“小冰还没来找你了?”“别提他。”我暴跳起来,一阵浓浓的失重感让我跌回床上。“发什么神经?你应该主动去找小冰,告诉他你们应该是相爱着的,别再和高风搅在一起了。”美美讨厌透顶,她的嘴巴应该被针缝上千万针,“看在我不舒服的份上,你出去一会行吗?”我咬着牙哀求她。“你忘了曾失去他的感受吗?小笛你为什么还学不会珍惜?”我吐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的凝视她:“他说对我们之间的一切腻透了,哀莫大于心死,你该懂了吧!”美美惊诧的看着我:“你还不明白他吗?让他这样轻易的溜掉,是你的风格吗?我真不敢相信这会是你。”她扭头便走了。我呆呆的想着她的话,是啊,我还没有努力怎能放弃呢?

  不死鸟(三十四)
  
  明天就是我的生日,这两天我打电话给小冰,他任电话疯狂的响着,就是没有接听。我试着拔号,如果再不接听,我就去找他,电话响起了嘟……嘟的长音,他还是不接,我敲着桌上信纸,一声两声三声,在我心又快沉下去时,他的声音突然的响起来:“你不烦吗?”我深吸了一口气,激动得指尖在发抖,如果他真的嫌我烦,应该关掉手机,但他一遍遍的听着我的电话响起来,又落下去,他还在爱,不是吗?美美啊,可爱的美美!天赐的美美!
  “你什么意思?接通了不说话?”他烦躁的声音都令我感到亲切,我轻喊:“小冰。”话筒那边寂静无声,我的眼泪涌出来,他和我同样心痛吗?“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哑着声音说:“你以为我真的是不死鸟,不断复生?你玩够了这种游戏没有?”我闭了闭眼睛,“小冰,我们可不可以不要再恶劣的相处?能不能安静相对?你想过结婚吗?”他没了声音,我喊着他的名字,“我在。”他的语气象被水洗刷过一样,散发着湿气。
  我的心柔软成温热的沼泽,柔声说:“别再相互折磨好吗?”“我只想过一些宁静的日子。”我知道他在矛盾在挣扎,我要拽他出来:“我爱你,没有比这更千真万确的事情了,相信我这一次,”我的眼泪掉下来,对着电话那端的小冰,我说着誓言一样的话:“如果我曾伤害过你,请原谅!不会再下次,如果有让我死无葬生之地。”我痛哭出声,他吸着鼻子,仓促的说:“晚上我们见面再谈吧!”他挂了电话,我好半天没缓过气来。
  下班后,我迫不及待的去了三阳路,小冰站在窗台远远的看着我,我的心情象小鸟一样雀跃,推开虚掩的门,我看着站在客厅当中的小冰,他瘦了许多,白白的长衬衣只有一只角在牛仔裤里,趿着拖鞋,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突然感到局促,他的样子很陌生,他向沙发上呶呶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这不是我想要的场景,他看上去象对待陌生人,他搬张椅子坐在我对面,脸上又现出长长的酒窝,注视着我的表情,沉默着,我的心也开始沉默,他忽然拍拍我的手,挪揄的说:“早上你说要结婚?”他打算嘲笑我吗?我咬着唇不开口,他将脸凑过来:“你今晚上倒底为何而来?”我开始心痛,如果只是来受辱,实在太没必要了,他用手勾起我的下巴,“怎么哑巴了?”我的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他起身走向窗台,冷冷的说:“你还是走吧。”
  我拎起包,奔向门口,拉开门时我忽然感到十分软弱,如果我真的这样离开,是不是要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我重重的摔上门,靠在门上大声的说:“非要这样相对吗?为什么不愿意结婚?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你爱的是别人,找大堆的理由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你是男人吗?”他转过身来,目光锐利的盯着我,我不示弱的瞪视他,他淡淡的问:“结婚?你想结婚?你从哪点发现我不是男人?”我倒吸一口气,他的语气总灌着浓浓的火药,我无法再忍受这种挑衅,我伸出手向他摆摆:“好了,说这些没意思,算我今天没来过。”我转身拉门,他在我身后朗朗道:“你不敢承认所说的?你又算什么?”我气极将包向他砸过去,哭喊起来:“你倒底要怎样?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我只是希望我们能重新开始,这样的折磨还不够吗?”我缓缓的蹲下去,抱臂痛哭。
  他急步上前,紧紧的将我搂在怀中,不停的吻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别哭别哭,我的心都疼了。”他跪着不停的哄着我,而我却无法遏止伤心。他吻着我湿湿的眼睛,用牙齿轻轻的啃着我的嘴唇,我推开他,用脚踢着:“走开你这只猪。”他坐在地上笑着喊:“喂猪的小姑娘。”我卟哧的笑起来,他抱起我,用头蹭着我的脸:“又哭又笑,鼻子眼睛放大炮。”我不好意思的将脸埋在他胸前,他掂掂我:“你好象轻了很多,为我消瘦啊!我要检查检查,那些可爱的肉从哪些地方消失的?”他抱着我径直走向卧室,我挣扎着大叫:“你想干什么?”他嘘了一声:“小声点,这可是秘密检查。”
  他将我平放在床中间,点起一根蜡烛,将我包里的手机关掉,我觉得好笑,因为他的孩子气,他爬上床,压在我身上,用两只手撑着脸,我用手指抚着他光洁的额头,小声问:“你和金薇上过床啦?”他笑意盎然的回答我:“傻瓜,你老公可是矜贵得很。”
  他站起来,将上衣脱得光光的,黝黑的皮肤与健壮的体格象黑夜里矫健的豹子:“看看,有没有别人肆虐的迹象?”我抚摸着他的脊背,温柔的感觉在心里流淌。他定定的俯看着我,深深的吻下来,顺着我的面颊、颈窝、乳房、腰肢、小腹一路吻下去,我感到口渴,意识飘浮,喃喃的求他别这样,别这样,却令他更疯狂,他在一秒中去掉了我身上的衣物,将我的双手扬到头顶,他亮晶晶的盯着我,咬着我皮肤说:“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说,你要的是我,永远都不变。”我腾出手来揉着他乌黑的头发,纤细的手指用力的拽着,他被迫扬起脸,喘息着你想让我疼吗?我咭咭的笑,他褪下内裤,一阵灼热的感觉迅速从腹部窜升上来,他说我要让你记得我,我开始呻吟,那一刻我变成了飞蛾,一步步的飞向火焰,热浪一阵阵的袭来,燃烧的火焰象巨大不可抵档的磁场,我向它飞去,我的翅膀轻盈,我的身体轻盈,我的感觉轻盈,我离它越来越近,小冰的喘息声和着床的叽嘎声,象火焰中传来的冥冥之音,它在问:“想不想来?要不要?你说你说。”我无意识的喊着来的要的要的要的。火焰越烧越旺,我的翅膀烧着了,我和身体烧着了,我象被浇上了汽油,火焰蔓延燃起熊熊大火,灼烫、昏厥、疼痛、快乐交织在一起,我见到了桃花盛开的村庄,花瓣漫天飞舞,我在花瓣中轻盈坠落,静静的躺着花丛中,晕眩的感觉百转千回。
  “笛宝宝!”我听到小冰的声音,奋力的睁开眼睛,他含笑的看着我,雪白的牙齿在黑暗中闪着光洁,我唔的应了一声,翻身搂住他,他抱着我柔软的身体,低低的说:“别再离开我了,失去你我会死的。”我的心强烈的震动,将他的脸扳正,严肃的说:“结婚吧!我要为你生孩子。”他动容的望着我,将颤抖的唇覆在我脸上,有颗冰凉的水珠滴在我的面颊,倏的落到我脖子里,我打了个寒颤,紧紧的攀附着他,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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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5-12 22:25:02 |只看该作者
不死鸟(三十一)
  
  回公司的第一天,我穿着黑色有亮扣子的套裙坐在大班椅上,何秘书进来时,我低头在玩弄亮扣子,听到她的声音,我坐正身子向她微笑,她说她提前一天将公司该整理的文件都放在了我桌上,我才发现桌上有厚厚的文件,其中有一份年前策划部为一家食品行业做的活动方案,我看过,很有新意,相信客户会采纳而且也会有显著效果。
  九点一过,拜年的电话络绎不绝,多半是客户与媒体电话,我接得头都快昏了,十一点,小冰的电话打进来,他在电话里声间甜得发颤:“笛笛蜜糖。”然后爆发出大笑,我还没能从严肃的办公状态中恢复出来,有好半天找不准脸上的表情,他恶作剧的问:“嘿!贺总,晚上用不用我来接你?”“我在公司,别闹了。”他啪的挂了电话,声音大得让我吓了一跳。
  我气恼他对我任此职务的不以为然,他说我在白领群坐个不大不小的位置,尚可鱼目混珠,但众目睽睽下马上会表现出体力不支,狼狈下马。我知道是他无法接受我一跃而上拉开与他的距离,他是典型的男权主义。
  晚上回家,他好象忘记早上的事,兴致勃勃的对我说俱乐部的事情快落实了,他很开心,喝了不少酒,我扶他上床休息,他将我拖到他身上,闻着扑鼻的酒气,我都快熏醉了。
  他突然很正经的说:“小笛,我们结婚吧?”我心里猛然一抖,惊疑的望着他,他眼睛里弥漫着一层亮灼似水晶的物质,我点着他的鼻子:“酒后说话不算真。”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期望他再次肯定刚才的话,可他突然笑起来,抱紧我,孩子气的说:“你真了解我,喝醉了酒说的都是酒话。”我心沉沉的,他喃喃道:“都是醉话,醉醉的话。”不一会他睡着了,我躺在他身边,呆呆的仰望天花板。
  结婚也不过是一纸承诺而矣,小冰应是最掘弃这种桌面公文的,以前我们是统一战线,可现在我想我快俗气了,我已被渐渐感染,我想结婚,我想我是缺乏安全感了,可恶,小冰为什么不想结婚?难道仅仅是因为钱吗?
  我的头大如牛,闭上眼翻来覆去,突然小冰沉静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来:“还不打算睡吗?”我吃了一惊:“你没睡着?”他支起身子,点了一根烟,黑暗里他的脸模糊不清,我们沉默着,我忽然有些恸动,坐起来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胸膛,大力呼吸他身上的气息。他拍着我的背,温柔的拍着,一声不吭。
  几天以来,我都在想那天晚上他的酒话,这让我心神不宁,可小冰和往常一样,自然得让我觉得那天晚上是不是我喝醉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
  三月到四月期间,我的工作十分繁忙,见到小冰总在晚上,有时他睡着了,我不能肯定他是否真的睡着,但他没有理过我。我的手机在夜半时分响起来,我便赤着脚到客厅接听,有几次听到小冰在床上辗转反侧的声音,电话那端多半是男的,是客户,他们的娱乐生活总在晚上九点后开始,而十点却是我的一天进入休息的时候,但我不得不打起精神应付,小冰睡着的时候我出去应酬了几次,回来时总能闻到他身上隐约着的酒气,他没有问过,我也无从解释,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没人总是能一帆风顺的干着自己想干的事,总有些不想为而需为的。
  从我有结婚的念头开始,我觉得赚钱成了最大的目标,表面上扬点是我的,但我不可能真的完全接受它,我为美美打理好扬点,仍然象任职一样拿我的薪水,如果能让公司生意蒸蒸日上,年终分红总会可观的。
  小冰或许习惯了和我恋爱,他总说他适合做超标准的情人,这一点勿用置疑,但经历种种分分合合,我唯一的愿望是想长久的将他留下来,我忙碌于工作,相信再努力一年,我们可以按自己的意愿生活,不是奢华,只是舒适。我不想将我的想法告诉小冰,他只对我所做的感兴趣,他说我的嘴里尽是甜言蜜语,言行总是大相径庭,我们的感情似乎掺了一些杂质,譬如猜忌与不信任,对于我们分开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彼此都怀着莫大的好奇心想了解对方,但谁都不愿去问,仿佛那是定时炸弹,不小心便会让自己粉身碎骨。
  四月一日,我回家时只是晚上6点,小冰很意外我的早归,因为觉得很累,一直都躺在床上,他叫我吃饭时我差点睡着了,他走进来,站在床边低头看我,俯身吻我的脸:“是不是太累?”我攀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闭着眼叽叽哼哼,他拍着我的腿,柔声说:“起来吃饭,待会早点休息。”我用嘴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咬,他痒痒的躲着,反过来挠我,我大笑起来,往床里躲,他做恶狼状扑上来按住我,深深的吻下来,我的头晕感又来了,飘忽得不知去向。
  电话此时不知趣的拼命尖叫,他的脸沉下来,颓唐的放开我,电话是策划部的陈天打来的,他说他请了食品公司的刘经理吃晚饭,因为有可能我们的单子会被其它公司抢走,请我出面。我没有犹豫便答应了,挂了电话,小冰刚摔门而去,我追到客厅,他在窗台前背对着我。
  桌上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我突然觉得很歉疚,但他应该理解我的工作本就有许多突发的情况,我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他没动,只是坚决的口气说:“别出去,好吗?”我安慰着:“这是工作,公司的事。”“非你不可吗?你不过是个女人,为什么非要你出面?”他的火气开始大了,“因为我所处的位置有说服力。”我尽可能平静的解释,他焦燥的一挥手:“别对我说这些大道理,我们有太久都没在一起了,这种相处的方式只会令我们难以相互忍耐。”我急促的制止他说下去,我不想接下来情势演变恶劣。
  我提着包便去拉门,他冲过来将我推到门上,狠狠的说:“你只是为了公事吗?”我有点受不了他的无理纠缠,奋力掀开他,他扯住我的手臂,一字一顿:“如果你要从这里走,就别后悔。”我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要爆发:“我不去,除非放弃扬点,但这是不可能的。”“那你要放弃我?”天,我真不明白他怎么象个孩子一样不明事理,“你和扬点怎能相提并论?”他的脸刷的白了,他放开了我,呆呆的向后退了几步,我不忍的说:“等我回来。”他没理我,我走出门时听到家里有玻璃破碎的声音。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让我们象监视着敌人一样?

  不死鸟(三十二)
  
  我醒来后,家里的一切和昨晚回来时一样,小冰整夜未归,也许他又和那帮朋友去飙车,整条长街都可以听到机车咆哮的声音,我可以想象他用心开车时的模样,放弃画画以后,车是他的第一生命,反正他自己的小命没车重要,那样的高速如果出了什么状况,后果我想都不敢想,他却从未意识到一样,还说得刺激与恐惧集中在同一点时,那时便是高潮。
  那辆‘月亮弯’真的有慑人的魅力,连他对我的比喻都是机车化,眼睛象月亮弯的大灯、腰肢是月亮弯的坐位、对他的激情成了月亮弯的马力、还有我的心跳居然是那辆该死车的发动机,我要喉咙痛他说是油路不畅,肚子痛是排气管堵塞,诸如此类的比喻太多,我已无从计较,他对公路赛的激情就象孩子一头扎进了棉花糖里,但我简直无法理解他的孩子气。
  我到公司后打他的电话,一早上都未能联系到他。下午开会我还一直惦记着这件事,一直到晚上八点,我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家,一到巷口便看到窗子里亮着灯,我喜出望外的奔上楼,推开门直奔到卧室,小冰在里面,不仅有他,还有金薇。他们双双躺在床上,小冰的衬衣随随便便的扣着,衣领和颈项盖着淡淡的口红印迹,他对我的出现不以为然,只是若无其事的点了一根烟,一副黄鹤楼上看翻船的样子。金薇十分惊慌,头发凌乱的坐起来,嘴唇鲜艳得象面红旗,胸前的衣服被揉得皱皱的,露出来的半截胸脯上有红红的吻痕。
  我呆若木鸡,她的嘴唇和身上的吻痕触目惊心,象一把利器,戳痛了我,血从胸口涌了上来,堵在喉咙口,腥辣得无法开口说话,这一生我都不要再看到这样红艳的东西。
  金薇迅速掩上衣服,尖锐的朝着小冰喊:“她怎么有你家的钥匙?”我怎么会有钥匙?这倒底是什么鬼把戏?我成了站在门外的第三者,金薇的高亢的声音象刀绞痛着我,我象剥鳞的鱼饱尝凌迟之苦。
  你问她怎么问起我来?小冰淡淡的开口,面无表情。
  金薇脸色极为难看,她盯着我,又盯着小冰,美丽的面孔涨成猪肝的颜色,她从床上跳起来,一边找鞋一边叫,撒谎撒谎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什么都知道了余谨你好我知道这是为什么了。多可笑呵,她变成了我的角色,所说的所反应的是我想要讲的要表现的,而我倒成了被捉奸在床的婊子,而她象在油锅里的蚱蜢,挥舞着手臂在我的房子里肆意蹦跳。
  小冰无所谓的看着,好象这一切与他毫无关系,我所谓的自尊心在此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我应该不屑一顾的走掉,但我没有,我屈辱的面对着他们,我比任何人都想知道答案。
  金薇指了指我,你要不要脸,有夫之妇还勾引男人,我真是个瞎子,早就应该看出你是个不要脸的货色。我怒吼着,滚下来,别站在我的床单上。她瞪大了眼睛,愤愤的跳下床指着小冰的鼻子,余谨,她是什么玩意?你要一个别人睡着的女人?你说话你说话,装什么酷?我以为你真的不食烟火呢!你还不是只沾腥的猫!连别人的老婆你都要。她一边套外套,一边穿鞋,一边喋喋不休的骂着。小冰突然吼:“够了没有?出去,马上走。”她惊呆了,瞪着大眼睛望着小冰,他冷冷的说:“还没听清楚吗?”金薇哇的哭了出来,怒气冲冲的从我身边走过,拼命的推开我,将门摔得重重的。
  摔门的巨响让我回过神来,这真的是场好戏,我看够了这对狗男女过足了瘾,等我回转眼神看小冰时,他仍然在床上甚至没有挪动一寸位置,坦荡无愧的迎着我的目光。
  我阴冷的说:“要解释吗?我看不用了,你是个渣子、垃圾,开口都会臭。”他向我脸上喷了一口烟,“我没必要向任何人解释,别忘了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别诋毁你自己了。”我从牙齿里迸出五个字,“你是个杂种。”
  他忽然笑了,脸颊现出长长的酒窝,这酒窝曾迷死过我,也可以迷死别人:“别跟我说你有点吃醋,那没多大意义。”我切齿问:“什么是意义?象你这样玩弄低级趣味有意义?觉得自已有齐人之福有意义?还是沉溺于幼稚有意义?”他不耐的挥挥手,“别卖弄这些文字游戏,反复这样的游戏你不累吗?别以为象抓住什么把柄一样盛气凌人,我对你已经腻透了,我对这一切都腻透了。”
  我愤怒的吼起来:“你是什么意思?”他扣着衣扣平淡的回答:“没意思,本来都没意思,你和她有区别吗?不,没有,你还没有她来得直率。”
  我吃惊的看着他,他站起来拔开我到洗手间洗脸,水哗哗的声音象冰块灌进我蜂窝状的身体,我猝不及防的哭起来,伤心象漏风的袋子,无处阻挡。他用毛巾抹着脸,大声的说:“你走吧,哪里好玩哪里去,别再来妨碍我的生活。”
  想也没想,我将手边的杯子掷向他,水泼了他一身,杯子碎在地上,飞溅起来的碎片将他的手划开一道血口,他恶狠狠的冲过来,拧着我的下巴嚷着:“别太过分了。”“过分?!”倒底是谁过分是谁的错,和别的女人在床上倒底是谁的错?我的理智顿时丧失得一点不剩,我奋力煽了他一耳光,他勒紧我的手反扭着,我痛得吸气,用鞋跟重重的跺他,他咬着牙没吱声,我挣脱他,疯了一样的踹着,他反而不动了,他看着我,十分遥远的说:“你觉得这样可以让你解恨,你尽情的打吧!”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倦怠,“完了后,让我好好的休息,别再来找我了,算我求你,OK?”我停住了手,他平静的样子让我心里抽痛,他没看我一眼,便上床展开被子躺了下去。
  我不知道当一个人心生厌倦的时候,是不是可以将爱情放手得这样平静,爱与恨应总在心里相互拼抵的,但他呢,没有恨,只有万念俱灰的神情,他的心缩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触及不到?泪水夺眶而出,屋子里全是湿湿的咸味。
  我慢慢的走过去,他的头发露在被子外面,乌黑油亮,我用手指轻轻的去碰他发梢,他象一尊木石没有反应,我在床边跪了下去,将脸埋在床上泣不成声。他离我越来越远,我不知道这种生涩的感觉什么时候才会消褪,是暂时还是永远?他知道我不能容忍背叛,这是我们不曾真正涉及的禁区,而他备好这场戏,只为了与我彻底的绝裂,他的心是否已是蚯壑干涸的枯地?我已无力挽回?
  离开了小冰的家,天正飘着雨,路过巷口的副食店,老板愉快的向我打过招呼,我没有理会,从巷口到邮局10米的距离,我走了半个小时,街上行人匆匆,可是这个夜晚格外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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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鸟(三十)
  
  晚上我们已玩得很累了,洗了脚我躺在床上看自己的脚丫,我可以将五个脚趾头全部张开,象五个小树枝,他进房时,居然穿了一身彩色的皮服,我倒着看他:“九点钟了,你要出去吗?”他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我的脚丫,突然他惊奇的指着我的第二根脚趾:“咦!你这根脚趾怎么比那根脚趾还长。”真的我从未注意过,我摇晃着脚得意的说:“没见过吧?”他好笑的站起来,拍我的屁股:“起来,我带你去机车俱乐部。”没等我作答,他将衣服扔给我。
  抱着衣服我大叫抗议:“怎么让我穿这种衣服?”这是件厚厚的皮服,黑漆漆的,袖子与衣领上尽是“宏达”的英文,我嘟着嘴,他欺上来,压住我,威胁着说:“穿不穿?不穿你就脱。”我忙求饶:“我穿,马上穿。”
  我真无法相信我变成了这种模样,头发乱七八糟的绾在一起,还是他特意做出的凌乱发型,瞪着黑黑的大眼睛,象个无辜的小女孩,我真有点想象不出自己有25岁了,我对着镜子啧啧赞叹:“眉不扫而黛,唇不点则朱啊!”“别自恋了,我已倒在你石榴裤下了。”他将我从镜子前拖上了车,到张公堤时,已有七八辆公路赛停在那里,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居然觉得很有架势,很有点拍电影的味道,我进入角色总比别人来得快。
  “哎!冰哥。”“这么晚才到?”“快快介绍。”他将头盔挂在后视镜上,牵着我的手,我小声嘀咕:“你恶心死我了。”他回头惊讶的问什么,我作势叫:“冰……哥。”他狠狠瞪了我一眼,我被他牵到众人中间,车大灯四面八方的射在我身上,我象站在舞台上的演员,对着车灯照过来的方向微笑。“嘿!你女朋友好酷啊!”酷?!我侧耳倾听,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我得过许多评价,这个最令我开心。
  小冰问他们:“还没出发吗?”“就等你,马上走。”他抱我上车,我急急的问:“你们干嘛?”他套上头盔:“玩玩弯道游戏而矣。”我要跳车,我才不想把命搭在游戏上面。他拽住我:“喂,怎么关健时候你就跳伞?”我瞪大眼睛:“老兄,我刚跟你在一起,你就要我玩生死时速?你有没有良心?”他侧脸盯着我,挑战地说:“我技术一流,人也一流,可惜老婆不入流。”我心里一震,他居然会叫我老婆,有种柔情温暖了胸腔,他凝视着我,轻声说:“别怕,我会安全第一。”
  车开起来时,我已经没有恐惧了,他的车风驰电掣般在堤上掠过,身边的同伴一个紧一个,机车的啸叫声震耳欲聋,车速还在上升,我已感到心脏受到压迫了,我搂着小冰,大声问:“你不怕吗?这么快很危险。”他的声音被风传过来:“恐惧在你心里,你有它就有。”我沉默下去,黑暗的原野被车灯照得忽明忽暗,树林象鬼魅,狰狞着伸出长爪被我们甩在后面,我倒觉得我们真象挑战魔鬼的勇士了。
  前面有个急转的左弯道,我的心吊在嗓子眼,他没有减速,还来了个漂亮的跪式转弯,我的脸都快擦到地面上,一向被我引以为安全的陆地,现在令我那么害怕与它接触,当他的车灵活的正了角度时,我忍不住振臂欢呼,我回头看了其它的同伴,他们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我将脸贴在他背上,由衷的喊:“你真不赖。”他用手指点了一下头盔上嘴唇的部位,又点了一下镜子中的我,然后聚精会神的开着车。
  与他们告别时已是深夜一点,回到家,我全身酸痛。小冰关了灯,压在我身上,头发垂到我脸上,我怕痒,用嘴吹开他的头发。
  他低低地问:“小笛,喜欢我的生活吗?”。疯狂了一天的我突然被这句话拉回到现实中,我坐起来:“小冰,不要总是这样,可以吗?你可以开车行,或者去学设计,别去组建什么机车俱乐部,太危险。”
  他低下了头,沉思片刻:“我要你放弃扬点,别去尝试女强人的角色,好吗?”我从桌上摸到香烟,点燃吐出浓浓的烟雾:“为什么?”他在黑暗中不语。我注意着措词:“你只是不想我抛头露面,是吗?”他突然沉声回答:“是的,我希望你谋份平凡的职业,更多的过我们的生活。”“平凡的概念是什么?是做个以家庭为已任的女人吗?”“为什么不?”我不耐的坐直身子,“我不想做依附男人的女人,何况你参加什么机车俱乐部我更不认为是正途,善泳者溺于毙。”“我们都没法说服对方,是吗?”他焦燥的看着我。
  我握住他的手,他拂开我,躺在我身边将枕头捂住脸,我的心立时软成一团棉花,我低头俯在他身上,蹭着他:“好了,各人头上一方天,我们平行相处,好了吗?”他不作声,我解着他的衣服:“你不想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你吗?”他在枕头里发出粗粗的喘息,但仍然无动于衷,我隔着枕头吻他,将手探进他的腹部,他立刻掀开枕头,大声说:“你真蠢,隔着枕头吻到我的鼻子了,让我来告诉你准确部位。”他攫住我的唇,反压上来,我的头又开始晕眩,有喝了七两酒的醉意。我挣扎着扯上窗帘,他一把打下我的手,生气的喘息:“你还能一心两用?”我被他坠到烈火边缘,已自身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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