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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 《下午三点的爱情》　文 / 菜清虫 [复制链接]

peacelife30

天外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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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直达

1楼

发表于 2006-7-16 07:31:47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第一章 A 文 / 菜清虫

　　窗外的秋雨，催醒了十月里的寒意，灰蒙蒙的天空落着没精打采的雨，这没精打采的雨不会带给人太多的幻想，正如窗边那颗没精打采的心，找不到幻想的心情一样。
　　车小玮叹了一下，离开窗，拿着一封信向经理办公室走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累累的声音：“进来。”
　　里面的人看到她，累累的表情有了一点活气，这勉强的活气依然不能带给她幻想，她不为所动，冷静地放下手里的信说：“这是我的辞职信。”
　　“你要辞职？为什么？”办公桌前的男人象受了打击似的，脸色一暗，很急地问。
　　“我不想活在连幻想都没有的日子里，这样太对不起我的心灵。”车小玮边回答边走出办公室。
　　“你就不能再给我一点时间？”从办公室里追出的人抓住她的胳膊问。
　　“我已经给你三年的时间，这世上任何东西都有期限，等侍也不另外，我的等侍已经到期了，除了离开我找不到别的选择。”车小玮很清楚很理性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后推开男人的手。
　　男人还想说什么，办公室里响起狂躁的电话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跑进办公室。
　　现在是星期天的下午一点多，她是专门选了这样的休息日来辞职的，安安静静地走似乎更合适，车小玮收拾好东西，打消了残留的最后一点留恋，提起精神走出公司。
　　不急不慢的雨还是下个不停，街上人也不多，她没有带伞，就算带了她也不打算撑。车小玮走入雨中，她突然好想淋淋这秋天里的雨水，好想借它浇灭心中坏感情的余烟。是的，这是一份坏感情，一个女的沾上这样的感情都不会有好下场，就算失败，也不会有人怜惜，爱上一个已婚男人，似乎就注定她要遭受这样的下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爱上肖子民，只是因为她缺少父爱，因此总是希望能拥有一份成熟男人的爱，肖子民出现时她默认了这个男人，觉得他好像就是自己期盼的人，这爱似乎有点迷糊，而且一迷糊就迷糊了三年。
　　车小玮忽然觉得很冷，原来这没精打采的雨也是会伤人的，她渴望起一股暖意，于是，她走进了一家咖啡厅，挑了一个窗边的桌位，她很喜欢坐在咖啡厅的窗边桌位，这个位子最能让人找到悠闲的情调，她要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又香又热的咖啡，忽然又觉得生活有幻想了，也许她的爱情还没有来，也许这坏感情根本就不是她的爱情。
　　外面的雨开始快节奏地下起来，到后来竟然变成倾盆大雨，车小玮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在二十四小时里也不算是浪漫的时间，这普通的时间有点象她的生活，无足轻重到令人想不起。
　　她正为低微的生活不满，从外面的大雨里突然跑过一个身影，身影冲进咖啡厅里，摸了一下脸上的雨水，走到咖啡厅窗边的另一张桌位上，刚好在车小玮的对面，车小玮乘便打量了一下他，他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长得很帅也很有个性，是女孩们喜欢的类型，但对于她这样三十岁的女青年，这个大男孩似乎和她隔着不是一张桌子，而是一个年代，虽然她依然象二十几岁的人，甚至还带有少女的神情，但心态，早已没有二十几岁时的活气，他不属于她的生活，车小玮遗憾地叹了一下。他突然也朝她这边看过来，眼神很奇怪，车小玮急忙转过头看窗外的雨，她竟然没胆量去迎接这直截了当的青春眼神，她的自卑感总是来得莫明其妙。
　　手机这时响了，她看了一下，是肖子民打来的，车小玮没有接就关了手机，她就是这样的人，做一个决定前会思考很久，一旦做出决定后就不会再更改，对爱情也是这样，打算去爱一个人前，她会左思右想考虑前考虑后，可一旦决心去爱了，就会一根筋地走下去，直到这根筋断了，走不下去了，而一旦死心了放弃了，她就不会再回头。
　　这雨真的有点奇怪，刚刚还疯狂地下着，这会儿又发神经地停了，车小玮觉得一杯咖啡换来的温暖也足够了，她站起身离开位置，那个大男孩也站起身离开位置，好像约好似的，车小玮不想和他抢道，停了一下脚步，没想到他也同样的停住脚步让道，当双方都以为对方让道时，又同时起步走，结果还是撞到了，俩人都很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先走吧。”大男孩很爽朗地说道。
　　车小玮接受了他的礼让，回报了一个比较温和的笑容后走了，她也没有再去记起这奇巧的相遇，这样的相遇在生活中有很多，与一个陌生人见一面没有什么好记挂的，她虽然爱幻想，她也只能靠幻想才能活得有点滋味，但这种相差太大的幻想她还是不愿想的。
　　“怎么没带伞。”
　　刚进家门，一个半指责半关心的男人声音就传来，“忘了。”车小玮看了一眼哥哥，随便地作了个回应，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快洗个热水澡，换了湿衣服，秋天淋雨很容易感冒的。”半指责半关心的声音又传过来。
　　车小玮没有回应，但听取了对方的话，很快拿了衣服进了卫生间。
　　暖暖的水从头淋在脚，让她的思绪又飘浮起来，热气中突然浮现一张带着傲气的帅脸，就是刚才在咖啡厅遇见的那张脸，这让她有点惊慌，这脸浮现的有点莫明其妙，就算浮现也应该是浮现肖子民的脸才是，怎么会浮现一张陌生的脸，太不应该了，车小玮拿水冲了冲脸，赶忙冲散这张陌生的脸。
　　昨天的雨带来今天的阳光，车小玮伸了个懒腰，三年来，第一次这样没有压力的自由的面对清晨的阳光。
　　“你还坐在那里干什么，要迟到了。”许国良一边急急地吃着早餐，一边催促着妹妹。
　　“我辞职了。”车小玮懒懒地说了一句，然后看着餐桌边两张吃惊的脸。

办公室, 辞职信, 表情, 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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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06-7-16 07:33:38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B 文 / 菜清虫

“你疯了。”大嫂的反应正如她意料的一样强烈。
　　“为什么？”许国良不可思议地问这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她虽然不是他的亲妹妹，但母亲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他，他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照顾她的，只是他很难理解这个妹妹的行为。
　　“想换个环境。”车小玮没有过多的解释，反正跟他们也解释不清楚。
　　“现在找工作可不好找。”大嫂冷笑了一下，算是不错的表情了。
　　“不小了，以后做事要多想想再做。”许国良站起身拿了公事包，赶着上班去了。
　　很快家里只剩下车小玮一个人，看着窗外稍带温情的秋阳，她居然没有一点兴奋，因为她觉得这秋阳也不属于她，车小玮突然问自己，这世上还有什么事物属于她，除了幻想，似乎一无所有了，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不好，好像她要寻找的事物都寻找不到，比如说从没见过面的父亲，比如说从没得到过的爱情，比如说从没追求过的梦想，得了，不想这些烦人的事。
　　车小玮翻了个身，从床上坐起，拿了桌上的报纸子，开始在报上搜索招聘信息，很快一个小框里的内容吸引了她：招美术家庭教师，要求女性，美专毕业，三十岁左右，工作时间半年，每天下午三点到六点，月薪一千，有意者请在下午三点以后，到浅水湾花园702室面谈。
　　这不是她的本职专长，但也是可以胜任的，最重要的是时间很灵活，而且薪水也算公平，她早就想换一种自由的新鲜的生活方式，借以唤醒她沉没了很久的梦想，这个梦想她从不曾放弃，只是常常因为忙而搁置一旁，这份工作正可以给予她追求梦想的时间，不用再犹豫，她拿笔抄下了地址。
　　车小玮按了一下门铃，开门的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乡下妇女，她简单明确地说明来访的原因，妇女很礼貌地请她进来，她随意地环视了一下房间，这是间很不错的大房子，大概近二百多平方，装璜时尚考究，单单客厅就有七十平方，而她那个蜗牛壳般的房间只有七个平方，无形中她的自卑感又开始作恶。
　　“请问是谁要学美术？”车小玮问道。
　　“是这里的小主人，他现在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你稍等一下。”妇女和气地说完后问，“你是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吧，谢谢。”
　　车小玮回答后坐在沙发上，开始在心里猜测这个小主人，不知道是女孩还是男孩，更不知道性情怎么样，家庭教师最怕碰上蛮不讲理的学生，这种工作在旧时是受歧视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很象一个小说里的人物，是啊，她有点象简爱，不过真要是象简爱就好了，她在当家庭教师时遇到了罗切斯特，找到了自己的爱情，那自己也因此遇到一个现代的罗切斯特就好了，车小玮想到这里，又嘲笑起自己的傻劲，简爱的学生是罗切斯特收养的小女孩，而她的学生是这个家的小主人，也就是房主人的后代了，她怎么又犯错误思想。
　　“你的咖啡。”妇女放下咖啡说。
　　“请问这房子的主人好相处吗？”车小玮喝着咖啡问。
　　“小主人不错，挺好相处的。”妇女一边拖着地一边说。
　　“听你的口气，好像这房子只有小主人一个人住？”车小玮有点不理解。
　　“没错，是他一个人住，他的父母都在国外。”
　　“一个孩子怎么照顾自己？”车小玮更觉得不理解。
　　“二十几岁的男孩，也可以算是半个大人了，怎么不能照顾自己，在我们乡下都可以当父亲了。”妇女哈哈大笑起来。
　　车小玮开始担心了，她最不会和大男孩打交道，乘这个小主人还没回来，还是放弃算了，车小玮放下咖啡杯，跟妇女说自己有事，就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门却开了，进来一个二十出头的帅男孩，他打量了一下她，这特别的眼神和带着傲气的帅脸，让车小玮一下子想起昨天下午，在咖啡厅里遇见的那个大男孩。
　　“奇怪，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大男孩露出惊讶又好奇地表情问。
　　“她是来应聘的。”妇女不等车小玮开口，就替她说了，这抢先地回答，让车小玮尴尬得想钻到地下去。
　　“哦，我明白了。”大男孩恍然大悟后笑道，“真有意思，早知道昨天就应该带张报纸去咖啡厅。”
　　他的这句话，让车小玮拘泥得找不到可以说得话，她恨死这相遇，早知道是他，她是一定不会来应聘的，现在她是进退不得，除了随其自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你有三十岁吗？”大男孩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那你觉得我几岁呢？”车小玮冷冷地回问道。
　　“应该比我小吧。”他突得又一笑，好像有故意戏弄的味道。
　　“真是好笑，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身份证。”车小玮气呼呼地说，她不觉得这是夸奖。
　　“很必要哦，应聘者应该提供身份证的。”他一本正经地说。
　　“算了，我不应聘了。”车小玮再也不能忍受下去，站起身说。
　　“非常不好的应聘态度，我头一次看到。”他装腔作势地说，这种和他年龄不相衬的成熟，让她看了更气闷。
　　“没关系，你以后不会看到了。”车小玮说着朝门口走去。
　　“等等。”他在她背后叫道，“如果我打算聘用你，你愿意留下吗？”
　　这让车小玮吃了一惊，这工作来得太容易了，好像不费吹灰之力，虽然有点令她难堪，但她需要这份工作，不用想太多个人情绪的事，她说服自己转过身点点头。
　　“不过我还是要见识一下你的水平，先给我画张素写吧。”他拿来一个素写本说。
　　车小玮接过素写本坐下来，开始认真仔细地打量起对方，他有一张线条分明的脸，不浓不淡的眉毛恰到好处的搭配着又深又亮的眼睛，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鼻子，典型的希腊鼻，他好像知道自己的优势，连发型也弄得微卷微长，还染成了深咖啡色，更衬托出他的希腊气质，也许是他一个人生活的缘故，他比同年龄的男孩看上去成熟了一些，看了半天只有一个结论，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大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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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7:50:23 |只看该作者

第一章 C 文 / 菜清虫

　　这倒是一种遗憾，车小玮一边画一边在心里抱怨着，这样有魅力的学生让她浑身不自然，她希望他平凡些这样她才能自在些，在她眼里，大男孩都是骄纵任性，尤其是长得帅的大男孩，更加不可一世，她不知道怎么和他们相处打交道，因为她是个不会讨好大男孩的大女孩，真是要烦死，车小玮在极不平衡的心态中画好素写。
　　“过关了。”他看了一下画，朝她作了个握手的姿势说，“认识一下，我叫古海峰。”
　　“车小玮。”车小玮勉强地碰一下他的手问。
　　“手机号码是多少？”古海峰摆弄着手机问。
　　“旧号码作废了，新号码还没有。”车小玮想起为肖子民关掉的手机，只好这样回答。
　　古海峰很敏锐地看了一下她，知道她在说谎：“你担忧什么，放心，我不会在凌晨三点打电话找你聊天的，我只会在下午三点你迟到的时候打电话给你。”
　　“有号码后再告诉你就是了。”车小玮说完又问，“什么时候开始正式工作呢？”
　　“明天吧。”
　　车小玮松了一口气，今天她的心实在乱得很，根本没办法正常做事，她觉得对方有一种令她无法呼吸的感觉，不知道是他的年轻还是帅气，为了好好喘口气，她很快地离开了这个房子和这个大男孩。
　　电话响了。
　　古海峰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一边听着电话一边回想着昨天与今天的巧遇，想到刚才这个女的，他忍不住又笑起来，这个带点傻气又怯怯的异性，居然说她自己有三十岁，他真应该看一下她的身份证，看看她是不是在撒谎。
　　“你笑什么？”电话另一端不解地问。
　　“哦，没什么，你刚才说什么？”古海峰一边说一边继续想着，不过她还傻得可以，没有傻到让人讨厌的地步，还有她那一点可怜的清高神情，让他觉得她在傻的状态下还算有点可爱之处，挺有趣的，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碰到，生活真有意思，什么样的人都有。
　　“我们在酷石酒吧，你来吗？”
　　“好吧。”
　　古海峰兴奋地跑出家门，在街道上一个身材苗条，穿着牛仔裤和T恤的类似女生的女人，在边走边看街边商店的橱窗，古海峰本想去搭车，又改变主意，朝那个类似女生的女人走过去。
　　“你是蜗牛吗，走了半天还在这里。”古海峰在她旁边打趣道。
　　车小玮被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刚刚才平稳下来的心又乱起来，她努力摆出一副成熟的神情说：“就算我是蜗牛，也没碍着你走路吧。”
　　“如果碍着了呢，我本来打算搭车的，但因为你我打算走路了。”
　　“你真得是个很可笑的人，包括你那个可笑的招聘广告。”车小玮数落了一下他。
　　“一个可笑的招聘广告你还来应聘，你不是更可笑。”古海峰笑道。
　　他笑得很迷人，但这迷人的笑容却让她气恼，她明显感觉他总是在嘲笑或戏弄她，没完没了的嘲笑和戏弄，让她一次又一次陷入无地自容中，车小玮不理他，别过头向前走着。
　　“你不会为这句话生气吧？”古海峰瞅了她一眼问。
　　“我不会跟年纪比我小的人计较。”车小玮表现出应有的风度说。
　　“无论什么样的事都不计较吗？”古海峰好奇又戏弄地问。
　　车小玮又听出他嘲笑的戏弄意思，她不作声了。
　　“我陪你走路你怎么不理我。”古海峰对她的沉默有意见。
　　“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我又没要求你陪我走路。”车小玮气不打一出而来，“我好纳闷，你特意跑过来，就是为了嘲笑戏弄我的吗？”
　　“你这样想的吗，那我走开好了，明天可不要迟到。”古海峰双手插在口袋里，叮嘱了一句走了。
　　看着他坐车而去，车小玮深透了一口气，唉，这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她真是命苦，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却偏偏又碰到一个让她很不轻松的学生。
　　接近傍晚，秋阳早没了踪影，肃清的风吹来，带了些怅惆的色彩，这又让她伤感起自己的命运，也许嫁人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找不到可以嫁的人，她又有什么办法，如果她是个没受过教育的女人，那还好些，就可以没思想没想法的接受生活的安排，可惜她又偏受了不错的教育，于是，太多思想纠缠了她，对爱情，对生活，对人生，她都有自己的一套想法，这就使她不能象个平常女人那样去接受命运的安排。
　　现在好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应该想想怎么应付那个学生，他太看轻她了，简直不可原谅，车小玮意识到这点，马上进入紧急状态，她打算征服那个学生，让他臣服在她这个老师面前，让他知道怎么去尊敬一个比他年纪大的女性。
　　大嫂正在做晚餐，看到她进来就发牢骚道：“没事就呆在家做好晚餐。”
　　“我去找工作了。”车小玮搬出这个理直气壮的借口。
　　“找到了吗？”大嫂怀疑地问。
　　车小玮喝着水点点头，庆幸那份难堪的工作让她在此时不难堪。
　　“运气倒真不错。”
　　“还算可以。”车小玮冲她一笑，她不是反感这个大嫂，只是自己和她有太大的代沟。
　　车小玮开始在自己的衣橱里翻天覆地地找起成熟类型的衣服，结果她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一件衣服是象三十岁人穿的，怪不得别人都不把她当三十岁的人看待，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三十岁看待，不提及年龄时，她常常觉得自己还是个大学生，不知道怎么搞得，为什么就是不能变得成熟些，车小玮一边叹气一边挑着衣服。
　　“没办法，就选你了。”最后她提起一套比较正规化的套装笑了一下说。
　　放下衣服，她又翻箱倒柜地找起当年在美专读书时用的绘画书，为了不让那个小子轻看她，她必须做好十足的准备，不能让他有机会再嘲笑和藐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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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7:54:52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A 文 / 菜清虫

　　她很准时的来到工作地点，为了不给他有机会说她，她把时间算得分秒不差。
　　“很准时，刚好三点，你是不是看着时间走路的。”古海峰对她的准时有点吃惊。
　　“守时是我的优点。”车小玮很得意地说，为自己的良好表现高兴。
　　这个学生并不高兴，他皱着眉看了看她，显出一脸的不满，他怀疑对方是不是在故意和他作对，居然打扮成这副模样，这种一本正经的打扮简直快让他疯掉，这个女人的脑子怎么在一夜间就锈掉了。
　　“你受了什么打击吗？”古海峰问。
　　“什么？”车小玮被问得糊里糊涂。
　　“医书上说，有些人在受了某些打击后，就会做出反差很大的行为。”古海峰用手比划了一下她的衣着说。
　　经他一比划，原本就不自然的她就更僵硬了，说真的，她自己都不能接受现在这个车小玮，她是第一次穿得这么严肃，她希望她的学生因此而尊敬她，看来，她的希望落空了，这个学生非旦不尊敬她，还变本加利地嘲笑她。
　　“我觉得这样才象一个老师。”车小玮解释了一下自己的反差。
　　“但你这副模样，让我的心情很不好。”古海峰无聊地靠在沙发上说，“今天不画了。”
　　车小玮差点没背过气去，她来这里工作还是来这里受戏弄的，她突得转过身看着他，想提出不干的要求，但话到嘴边又停住了，因为对方已经比她快一步说出话。
　　“今天就当作第一天的师生交流，了解一下对方，有助于以后的沟通。”
　　“我现在真的要重新考虑一下这份工作。”车小玮郁闷地说。
　　“考虑什么？你真的脑子锈掉了吗，到哪里去找这么轻松的工作，天上不会经常掉馅饼的。”他抬抬眉毛，提醒她。
　　他这一提醒，倒真的起了效果，车小玮开始又恢复理性，他说得没错，这工作就象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竟然落到她的头上，也许，这是她一生中最幸运的事了，这个家伙虽然有点麻烦，但还算不讨厌，对着他，总比对着一些满口俗语的老板好。
　　“清醒了？清醒了就坐下来说说话。”他越来越觉得这个老师傻得可以。
　　“这份工作有点乱七八糟。”车小玮坐下来后说道，她不明白自己会用上这个词，反正她觉得乱乱的。
　　“怎么乱七八糟，难道我们是两个乱七八糟的人吗？你的用词才是乱七八糟。”古海峰对她的用词大为理解。
　　“我是指这种工作的气氛。”车小玮开始整理自己的言词。
　　“气氛？这点我同意，这种乱七八糟的气氛都是因为你的衣着导致的。”
　　“为什么是我的衣着导致的，而不是你的态度导致的。”车小玮在情绪平静后，慢慢恢复了自己的表达才能。
　　古海峰重新看了一下面前的人，意外地发现这个傻老师居然也有尖锐的一面。
　　“那我们就来改善一下这种乱七八糟的气氛，说些轻松的东西。”他友好地笑笑。
　　“我不懂什么是轻松。”她说得是心里话，她没觉得活得轻松过。
　　“你真的活了三十年吗？”古海峰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车小玮听出他话里戏弄的意思，回敬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有些人活了八十年也不知道什么是轻松。”
　　“我看那个活了八十年也不知道什么是轻松的人，就是你吧。”古海峰怪笑一下说。
　　“你打算就这样浪费我一个下午的时间吗？”车小玮没好气地问。
　　“当做工作就不是浪费了，我又没扣你钱。”古海峰不以为然地说着打开音乐，又朝厨房叫了一声，“阿姨，弄两杯咖啡过来。”
　　车小玮看着面前这个大男孩，再次觉得他是个很不同的大男孩，有点大人的成熟，又有着年轻人的调皮性子，带着傲气的态度并不伤人，有时在举止间还显得随和，真是个古怪的家伙，包括那个招聘广告。
　　“你为什么登这样的招聘广告？”车子玮好奇地问。
　　“我是美专的学生，明年就要毕业了，我想提高一下自己的水平，随便认识一下象你这样的人。”古海峰回答后又不忘戏弄一句。
　　听多了他的戏弄，她已经不在乎了，因为这些戏弄都是无心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要求三十岁的女性？”
　　“这么无聊的问题你也问，年纪太轻能当我老师吗，年纪太大能和我沟通吗，男性当然要找女性老师了，你不懂异性相吸吗。”古海峰勉强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车小玮没有反驳，因为他说得有道理。
　　“你们的咖啡。”阿姨放下咖啡杯走了。
　　“车老师结婚了吗？应该没有吧。”他自问自答地说。
　　“你哪里看出我没有结婚？”车小玮不服气地问。
　　“结了婚的人哪会这样，”古海峰停顿了一下，他原想用傻气这个词，又觉得她一定会受不了，就换了一个词，“这样单纯。”
　　“单纯？请不要说我单纯，我没有你想得单纯。”车小玮很不喜欢这个词，这个社会已经将单纯和愚蠢连在一起，她当然难以接受。
　　古海峰看着她不高兴的表情，觉得自己真不应该改词，这女人一点都不领情，他干脆换回来说，“是的，你不单纯，就是有点傻气。”
　　这个词倒没有让车小玮生气，她觉得自己是有点傻，如果不傻，怎么会这么失败。
　　他偷看了一下她，这个长相虽然不是很漂亮，但也还算顺眼的女人，不仅表情不象成熟女人，连心态也不象，真是令人诧异。
　　“能告诉我你不结婚的原因吗？”古海峰问。
　　“很简单，没找到可以结婚的人而已。”车小玮忍气吞声地回答了这个她最不愿回答的问题。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问这些干嘛，婚姻介绍所吗。”车小玮更反感这个问题。
　　古海峰笑起来，这老师还是有点趣味的，说话也还懂得带点幽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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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B 文 / 菜清虫

　　一阵门铃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很随意她很自便地扔下包坐到沙发上，一身靓丽的衣服显示出她的不错家境，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喜欢他，但看他的表情，车小玮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叫你从今天起，下午别到我家吗。”古海峰皱着眉烦闷地说。
　　“我就是好奇才来的呀。”女孩说着发出响亮的笑声。
　　真是脱身的好机会，车小玮连忙站起身，装出很知趣的样子：“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出了门。
　　现在还早着呢，才四点多，车小玮开始无目标地逛着、想着，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是不是就意味着青春的结束，如果这个女人还是个单身女人，还是个不够漂亮的女人，还是个没事业的女人，那她的生活就只能用糟糕两个字形容了，想到这里，车小玮忍不住在橱窗玻璃前照了一下自己，觉得并没有那么糟糕。
　　玻璃中忽然多了一张脸，车小玮的视线一触到这张脸，就惊得转过身。
　　“你逃得真够快的，到下班时间了吗？”这张脸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笑。
　　“你不是有客人吗。”车小玮心虚地说。
　　“可我也没叫你走啊，哪有你这样的工作人员，还要老板满大街地找你。”古海峰傲视着她，发起牢骚。
　　“你不是要我重新回去吧。”车小玮担忧地问。
　　“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打算在街上上课。”古海峰叉着手说，那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那就回去好了。”车小玮转过身，无可奈何地说。
　　他又挡住她的路，露出迷人又调皮地笑容说：“回去当然不好了，那里还有个头痛的人物呢。“
　　车小玮明白了，他也是逃出来的。
　　“那你要怎么样。”她强硬起来。
　　“去上次那个咖啡厅吧，那儿谈话挺好的，怎么样。”他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担负室外课程的费用吗？”车小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问。
　　“真是的。”古海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点成熟女人的风度都没有。”
　　“成熟女人的风度是怎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风度就是这样子的，不满意，那就别上课了。”车小玮摆起架子，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的身份，好像跟一个熟人说话似的。
　　“真是怕了你了。”古海峰抽了一下嘴角，招来一辆车。
　　下午的咖啡厅里很安静，没有几个人，车小玮依然选了窗边的那个位置，听了一会儿音乐，她看了一下时间，提醒他。
　　“只有一个小时了。”
　　“唉。”他长叹了一声，看着她那张平凡又极具个性的脸，有点失望地说，“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就不要说这么没情调的话。”
　　“上课不需要情调。”车小玮轻快地回答道，
　　“你真烦人。”古海峰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眉问，“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干嘛老纠着这个问题，打算帮我找男人吗。”车小玮喝着咖啡，冷冷的口气。
　　“只是好奇而已，象你这样奇怪的女人，喜欢的男人也一定很奇怪。”古海峰也喝着咖啡，也冷冷的口气。
　　“反正不会是你这种。”她随口回道。
　　“你很讨厌我吗。”他倒也大度，不介意她的话。
　　“不讨厌你，但也不会喜欢你。”
　　“你真好笑，我也没要求你喜欢我。”古海峰用不可理解的神情看着对方，“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你那份不属于你的自信倒底是从哪里来的，你长得也不算漂亮，身材嘛也很一般，总的来说勉强还算可以，顶多给你一个性格派的称呼，我想既然你连我这种可笑的工作都要接受，那么你的家世背景一定也不好，再加上你的年龄，一般处境到这种地步的女人，都是无条件找个男人嫁了。”
　　“这是普通女人的想法，我不在乎结不结婚，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车小玮又感觉到窒息的感觉，这家伙专挑这些烦人的话。
　　“很好，我完全接受你的看法，现代女人就应该有你这种气魄，只是，你能撑多久。”
　　“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你会中途倒下。”他莫名其妙地一笑说，“倒下前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扶住你的。”
　　车小玮默认了他的戏弄，她看着窗外秋天的街道，心里也问起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真的就一辈子不嫁人，一个女人总要有个归宿，女人的命运真的就只能这样吗，这些现实的想法，一下子让她的心情坏极了。
　　“你害怕了。”他琢磨着她的表情说。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如果你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吗。”车小玮呆呆地问他，她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我当然不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独身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结不结婚都没有关系，你不用害怕，我支持你的想法，一个人当然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的话令她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她开始重新去看待这个学生兼老板，她发现和他说话真的有一种可以让心情跳动起来的感觉，那些戏弄和嘲笑，回味过来居然是一种亲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改变了对他的成见。
　　“时间到了。”这回是他提醒她了。
　　“真快。”车小玮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走吧，我可不想再付加班费。”他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句，“明天，可别再这样烦人。”
　　她刚想回驳几句，一辆车停到路旁，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肖子民的车，真见鬼，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这不是存心让她在这个学生面前出丑吗，车小玮急忙背过身，想一走了之。
　　“小玮。”
　　车里的人也认识了她，急忙下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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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06-7-16 07:59:00 |只看该作者

随着一声『玉皇大帝到』，从天上掉下一滴甘露正好落在你的嘴唇上！
你在恍惚中看见了2两黄金。
第二章 B 文 / 菜清虫

　　一阵门铃声，进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很随意她很自便地扔下包坐到沙发上，一身靓丽的衣服显示出她的不错家境，看她的表情，就可以知道她喜欢他，但看他的表情，车小玮又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我不是说过，叫你从今天起，下午别到我家吗。”古海峰皱着眉烦闷地说。
　　“我就是好奇才来的呀。”女孩说着发出响亮的笑声。
　　真是脱身的好机会，车小玮连忙站起身，装出很知趣的样子：“既然你有客人，那我就先走了。”
　　不等他回答，她已经出了门。
　　现在还早着呢，才四点多，车小玮开始无目标地逛着、想着，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是不是就意味着青春的结束，如果这个女人还是个单身女人，还是个不够漂亮的女人，还是个没事业的女人，那她的生活就只能用糟糕两个字形容了，想到这里，车小玮忍不住在橱窗玻璃前照了一下自己，觉得并没有那么糟糕。
　　玻璃中忽然多了一张脸，车小玮的视线一触到这张脸，就惊得转过身。
　　“你逃得真够快的，到下班时间了吗？”这张脸好像在生气，又好像在笑。
　　“你不是有客人吗。”车小玮心虚地说。
　　“可我也没叫你走啊，哪有你这样的工作人员，还要老板满大街地找你。”古海峰傲视着她，发起牢骚。
　　“你不是要我重新回去吧。”车小玮担忧地问。
　　“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你打算在街上上课。”古海峰叉着手说，那表情很认真的样子。
　　“那就回去好了。”车小玮转过身，无可奈何地说。
　　他又挡住她的路，露出迷人又调皮地笑容说：“回去当然不好了，那里还有个头痛的人物呢。“
　　车小玮明白了，他也是逃出来的。
　　“那你要怎么样。”她强硬起来。
　　“去上次那个咖啡厅吧，那儿谈话挺好的，怎么样。”他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担负室外课程的费用吗？”车小玮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怀好意地问。
　　“真是的。”古海峰哭笑不得地看着她，“你怎么一点成熟女人的风度都没有。”
　　“成熟女人的风度是怎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的风度就是这样子的，不满意，那就别上课了。”车小玮摆起架子，她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他的身份，好像跟一个熟人说话似的。
　　“真是怕了你了。”古海峰抽了一下嘴角，招来一辆车。
　　下午的咖啡厅里很安静，没有几个人，车小玮依然选了窗边的那个位置，听了一会儿音乐，她看了一下时间，提醒他。
　　“只有一个小时了。”
　　“唉。”他长叹了一声，看着她那张平凡又极具个性的脸，有点失望地说，“这么有情调的地方，就不要说这么没情调的话。”
　　“上课不需要情调。”车小玮轻快地回答道，
　　“你真烦人。”古海峰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眉问，“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干嘛老纠着这个问题，打算帮我找男人吗。”车小玮喝着咖啡，冷冷的口气。
　　“只是好奇而已，象你这样奇怪的女人，喜欢的男人也一定很奇怪。”古海峰也喝着咖啡，也冷冷的口气。
　　“反正不会是你这种。”她随口回道。
　　“你很讨厌我吗。”他倒也大度，不介意她的话。
　　“不讨厌你，但也不会喜欢你。”
　　“你真好笑，我也没要求你喜欢我。”古海峰用不可理解的神情看着对方，“我真的觉得很奇怪，你那份不属于你的自信倒底是从哪里来的，你长得也不算漂亮，身材嘛也很一般，总的来说勉强还算可以，顶多给你一个性格派的称呼，我想既然你连我这种可笑的工作都要接受，那么你的家世背景一定也不好，再加上你的年龄，一般处境到这种地步的女人，都是无条件找个男人嫁了。”
　　“这是普通女人的想法，我不在乎结不结婚，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车小玮又感觉到窒息的感觉，这家伙专挑这些烦人的话。
　　“很好，我完全接受你的看法，现代女人就应该有你这种气魄，只是，你能撑多久。”
　　“这又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担心你会中途倒下。”他莫名其妙地一笑说，“倒下前一定要告诉我一声，我会扶住你的。”
　　车小玮默认了他的戏弄，她看着窗外秋天的街道，心里也问起自己还能撑多久，如果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不是真的就一辈子不嫁人，一个女人总要有个归宿，女人的命运真的就只能这样吗，这些现实的想法，一下子让她的心情坏极了。
　　“你害怕了。”他琢磨着她的表情说。
　　“如果是你会怎么样，如果你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你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吗。”车小玮呆呆地问他，她想听听年轻人的想法。
　　“我当然不会和讨厌的人在一起，独身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有勇气面对世俗的眼光，结不结婚都没有关系，你不用害怕，我支持你的想法，一个人当然要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否则活着有什么意思。”
　　他的话令她的心情莫名的好起来，她开始重新去看待这个学生兼老板，她发现和他说话真的有一种可以让心情跳动起来的感觉，那些戏弄和嘲笑，回味过来居然是一种亲切，才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就改变了对他的成见。
　　“时间到了。”这回是他提醒她了。
　　“真快。”车小玮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
　　“走吧，我可不想再付加班费。”他笑着站起身，走到门口还不忘叮嘱一句，“明天，可别再这样烦人。”
　　她刚想回驳几句，一辆车停到路旁，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肖子民的车，真见鬼，在这个时候他出现了，这不是存心让她在这个学生面前出丑吗，车小玮急忙背过身，想一走了之。
　　“小玮。”
　　车里的人也认识了她，急忙下来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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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6-7-16 08:08:08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C 文 / 菜清虫

　　古海峰站在旁边闲视着她和他，眼里闪出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这个男人好像和她和熟似的，而且年纪也和她很对得上号，看双方的表情又不象是亲戚，他很快猜想到什么，脸上布上很淡的阴云，走了。
　　车小玮很勉强地转回身，发现学生已经走了，她的心更乱，到底是为谁心乱，她都搞不清楚了。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肖子民不明白地问，他以为她是一个人。
　　“逛街。”她没有可解释的。
　　“你的手机是不是关了。”
　　“换号码了。”
　　“辞职又换号码，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肖子民有点不高兴。
　　“看到你只会让我心情不好。”
　　车小玮沉着冰冰的脸说话，她没什么期待了，干脆说得痛快些。
　　“你不能对我态度好点吗。”
　　“对你好就是对我自己不好，”车小玮使劲保持着冷漠的表情。
　　肖子民缓和着口气请求道：“陪我吃顿晚餐好吗。”
　　“以什么关系什么身份。”她问他。
　　“普通朋友，可以吧。”
　　她看着他，三年来第一次这样坦荡无畏地看着他，就好像看一个普通朋友一样，也许这样更好，她接受了这顿普通形式的晚餐。
　　西餐厅里灯影浮华，这是他以前经常带她来的西餐厅，可见他想勾起她的回忆。车小玮摇晃了一下杯里的红酒，将沉静的酒气焕散开，也将回忆焕散开，她不想去记起这些不怎么光彩的回忆。
　　“你最近和你太太相处的好吗？”她淡淡地问。
　　“吃饭的时候不要问这种倒胃口的事。”肖子民阴沉着声音说。
　　“真不明白，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为什么和她结婚。”这个问题，从她认识他时，就想问了。
　　“为了事业，为了占有她父亲的公司。”肖子民剖开自己，在她面前他是不需要伪装自己的。
　　“很好呀，你很快都会得到的。”车小玮鼓励了一下他，心里却冷笑着。
　　“你能等我吗？”
　　“如果你不能给我爱的希望，就不要给我爱的机会。”车小玮咽下带酸味的酒，说了一句埋藏许久的话。
　　他尴尬了一下，很快又是理直气壮的神情：“我当然会给你希望，只是要你多等一些时间。”
　　“这不是等待的问题。”她放下酒杯，看着眼前很熟又突然陌生的脸，觉得自己三年来都没能看清楚这个人，他的自私让她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你这样做，对她对我都不公平。”
　　“别管她了，管我们自己就行了。”肖子民不耐烦地说。
　　“我做不到。”她连牛排都吃不下了。
　　“你真的要放弃我们的感情。”
　　“我不喜欢这样的感情。”
　　车小玮转向窗外，这么好的天气，夜却没有星月，她真的不喜欢这种沾上不良动机的感情，就象她原是最喜欢白色的，可是被污染的白色，又是她最讨厌的。
　　“你要理解事业对我的重要性。”肖子民摆出自己的理由。
　　“我理解，但觉得不值得去理解。”车小玮转回头厌厌地说。
　　“你是觉得太委屈了。”
　　“不重要了，反正都结束了。”
　　她走了，就象逃开瘟疫一样逃开这个男人，坐在巴士上，看着窗外的霓虹彩灯，她问自己做得对吗，也许应该站在他那边，不顾一切地支持他拥有他，可是，这样带利益性的爱情不是她心中的爱情，在她心里完美的爱情是不需要争夺，更不是躲在阴暗里的，她向往的爱情就象夏日里的荷花，散发自然清纯的芳香，是两个人自愿自觉地走到一起，不需要任何世俗理由做借口，可是，这样的爱情到底存在吗，她能遇到吗，她的执着和坚持，最后又会是什么结果。车小玮捂了一下脸，不敢想得太清楚，她怕想得太理性了，就没有信心坚持下去。
　　车小玮进了自己的房间，放下包，躺在床上长嘘了一口气，今天过得真是够乱七八糟的了，她又用上了这个词，不知道是心情太乱还是思绪太乱，她想好好整理整理乱杂的心思，却又无从下手，因为她不知道乱在哪里，肯定不是肖子民，对他，她早已经死心了，而且也不可能死灰复燃。
　　她突然想到什么，马上从床上蹦起，快速地换了身上的衣服，又软软倒下，看着被她冷落在地板上的套装，车小玮不由想起一个人来，难道这乱乱的心情是因为他，不可以，她又从床上蹦起来，抓了抓头发，冲到厨房倒了一杯冰水，冷冷的水进入五脏六腹，让她一下子哆嗦了几下。
　　“你发烧了吗？”许国良看着妹妹问。
　　“没有啊。”
　　“那脸怎么这么红。”
　　“脸红吗？”车小玮用手捂了一下脸，发觉果然很烫，“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吧。”
　　“你喝了酒了，和谁？”许国良更吃惊。
　　“自己一个人不能喝酒吗。”车小玮又喝了一口冰水，镇静后说。
　　“越来越不能理解你，再次提醒你，不小了，别以为自己还是个少女似的，该想想将来的事了。”许国良轻轻地教训了几句走回自己的房间。
　　车小玮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哥哥的提醒让她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她打开电脑，开起音乐，原想写些什么，但扰人心扉的音乐，又让她发呆了，她忽然渴望起一份感情，渴望起一个可以交谈的人，这又让她想到了那张带点傲气的帅脸。
　　“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为什么老是想起这个家伙。”
　　车小玮自言自语着又走出房间，她渐渐明白，自己混乱的心都是从见到他开始，难道自己被他吸引了，真糟糕，为什么他是个大男孩，她遗憾地摇摇头，一想到他是个男孩，她就觉得好扫兴。
　　这世上就没有称心的事吗，车小玮边想边将杯子放到水笼头下，打开水笼头，又迅猛得关了水笼头，看着被清水浮起的咖啡，她骂起自己：“你果真脑子有病，居然拿自来水泡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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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06-7-16 08:18:42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A 文 / 菜清虫

　　今天她穿得很休闲随意，牛仔裤配着针织开衫，长波浪的头发也用发束扎住，唯一的饰品也只是一对小耳环，整个人看上去又文静又清雅，她在镜子前看了又看，最后修整了一下眉毛，再在两腮扫了或许胭脂，她是不爱化妆的，因为化妆对皮肤很不好，但每次出门她又总不忘修眉和扫胭脂，所谓眉清目秀，女人的眉毛是很重要的，而胭脂能让她增加健康的气色，所以这两样她都很注意。
　　“我干嘛要在乎他的感觉，真是莫名其妙。”车小玮说着离开镜子出门了。
　　走在有阳光的街上，秋天没有一丝寒意，还暖暖着人的心房，南方的秋季是最舒服的。车小玮觉得自己的心情就象这秋天的阳光一样，昨天的晚餐结束了长达三年的迷茫和痛苦，此时的她觉得无比的轻松畅快，分手有时候是残忍的，有时候又是快乐的。
　　她站在门前看了看时间，刚好三点，正如他说的，她是看着时间走路的，守时一向是她的优点，她正打算按门铃，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她轻轻推开门进去。
　　“进来后，就把门关上。”一个房间传出一个轻傲的声音。
　　车小玮轻笑了一下关上门，顺着声音走去，这是一间二十平方大的画室，里面美术用具一应俱全，这样的画室她曾经做梦都想拥有，有钱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怪不得很多女人宁可要钱也不要爱情。
　　“今天很好。”他打量了一下她，虽然没有大加赞赏，但也肯定了她，只是他的表情并不如昨天高兴。
　　“你的画室很漂亮。”车小玮羡慕地看着画室说。
　　“为了让画室达到尽善尽美的要求，我花了不少心思。”他骄傲地说，表情还是不怎么高兴。
　　她没去深究他不高兴的情绪，她还在为这个画室惊讶。
　　“那片棕色的绒布后面是什么？不是人体模特的换衣室吧。”车小玮惊讶地问。
　　“人体？我又没想当画家，不需要深入到人体画中，我真正的爱好与梦想，就在那片绒布后面，有兴趣来看一下吧。”他走到绒布前，“哗啦”一下将绒布拉开。
　　原来这房间有三十平方大，有十平方被绒布分隔成另一个空间，她看着这个不大但很完善的摄影棚，再次领会钱的实力，这个大男孩完全生活在一个无可挑剔的生活里，他所拥有的很多人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
　　“我喜欢摄影，是因为它能捉住动态的美，它创造一副图片只需要几秒，而它反映出的思想内容可能比画布上的画还要深远。”他的眼神变得开朗，话声也活跃了。
　　“那你不找摄影老师，怎么找美术老师？”她问完很自然地看着他。
　　“摄影技术并不复杂，只要运用熟练了，每个人都可以拍照，但想拍出有艺术价值的照片，摄影者必须有艺术感，而美术绘画就是增加艺术感的最好方法。”他说得正兴奋，突然又沉静下来，又显出不高兴的情绪。
　　“能让我看一下你的作品吗？”车小玮问，她还是没去在意他的不高兴。
　　他沉默着拿出自己的画给她看。
　　“你知道你的作品的问题所在吗？”车小玮看了一下作品说。
　　“我也知道自己的作品有问题，但是就是不知道问题在哪里。”他的不高兴表情里又多了几丝苦恼。
　　“你的美术老师没有告诉你吗？”她看着始终带着不高兴表情的他问。
　　“他只是教我们画画的手法，不会对画进行过多的修改和评论，他说每个人都有自己对景物的理解，一张画往往反映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不会破坏我们各自的风格。”
　　“他说得没错，也许你作品里的问题正是你内心的问题。”车小玮边说边在心里琢磨他的不高兴原因。
　　“我的内心？没有什么问题啊，我的一切都是尽善尽美的。”他摆划着画笔，不高兴的脸上有点迷惑地说。
　　“也许这正是你的问题所在。”车小玮微微一笑说，“你一直生活在一个尽善尽美的环境，所以你对事物的要求也是尽善尽美的，你这种要求也反映到你的作品中，你的作品也是极近完美，但这样反而使作品失出了自然的气息，给人一种很闷的感觉，说得直白一点，你的作品属于没有灵气的作品。”
　　“真是很过分啊，用得着说得这么直白吗，对于一个创作艺术作品的人来说，没有灵气是多么残人的字眼。”他马上发出抗议声，那张不高兴的脸直视着她，好像有很大的意见。
　　“这没什么要紧的，很多搞艺术的人都会经历这样的痛苦，走过来就没事了。”车小玮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只好安慰道。
　　他没有理会这句安慰，依旧用不高兴的眼神看她，这让车小玮更疑惑了，昨天与今天的他，怎么感觉有很大的不同，今天的他连说话也正规化了。
　　“你今天好像不高兴。”她终于忍不住问他。
　　她的这个问题让他不高兴的脸上，有了一点变化，他看着手中的画笔，停止了半秒，又换上轻描淡写的表情说：“没什么。”
　　“怎么样才能使作品有灵气。”他接着又请教道。
　　“在创作的时候要特别注意保留作品的空间感，该虚的地方就一定要让它虚化，不是所有东西都要画得那么仔细，抓住最重要的部分，用你全部的热情认真地的去表现它，你试着以这样的方式去画这组水果看看。”
　　“好吧。”古海峰拿了一张纸放在画板上问，“画水粉还是素描？”
　　“画你喜欢的。”车小玮想了下说。
　　“麻烦你去厨房煮点咖啡。”他用粗鲁的声音，随意地吩咐道。
　　“什么？”她吃惊地看着他，不敢相信刚才这个命令。
　　“今天阿姨请假了。”他利落地操弄着画具，利落地回答她。
　　“我不会煮咖啡。”她尽力不把尴尬的心情表露出来，“平常人家都只是冲咖啡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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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06-7-16 08:23:31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B 文 / 菜清虫

　　“那你就去烧壶开水冲咖啡，烧开水总会吧。”他又显出那种揶揄的表情说。
　　她象个不敢反抗的佣人，忍受着主人的呼来喝去，车小玮郁闷地走到厨房，她真的有点想诅咒自己，为什么会走进这个厨房，不走进来又去哪里，既然不愿意放弃这份工作，就只能忍气吞声。
　　他拿细笔蘸了些蓝色，开始进行打稿，这时候不高兴暂时没有了，对自己刚才老板似的吩咐在满意之余，又有点不好意思，他当然不是瞧不起对方，只是觉得这样可以更熟落些。
　　画稿已经打好了，可她的咖啡还是没有出现。
　　“小姐，你在厨房里干什么，烧洗澡水吗？”他很不耐烦地走进厨房问。
　　“这咖啡好像不听我的话。”
　　车小玮看着被她浪费了一杯又一杯的咖啡，这次藏不了尴尬，这不听话的咖啡让她真的乱了手脚，不知道是心情的原故还是认生的原故，连咖啡也跟她做对。
　　“小姐，这是煮咖啡的咖啡粉，不是冲咖啡的咖啡粉，这瓶才是冲咖啡的咖啡粉。”他表情夸张地说，“弄杯咖啡有那么难吗？”
　　“我不知道当家庭老师还要弄咖啡，如果知道我会在家里早点练习好的。”她压制了无辜的情绪，平缓地说。
　　“算了，不指望你了，还是我煮给你喝吧。”他将水注入咖啡机的水罐中，在过滤器中铺好滤纸，将咖啡粉均匀地撒入，安装好咖啡壶，接通电源后恳求着对她说，“等咖啡煮好后，你端过来总可以吧。”
　　她被他恳求的口气弄得很不自在，抑制着愧愧的心情，盯着咖啡壶，心里却不停地埋怨自己，很快，咖啡壶里开始冒泡，她对自己埋怨也开始冒泡，真是没用，白活了三十年，居然被一个男孩笑话来笑话去的。
　　在愤闷中，她还是把咖啡成功的端到画室，他已经上好底色，整体构图很到位，手法也很熟练，物与物之间的位置都非常准确。
　　“昨天那个男的是谁？”他喝着咖啡，说了几个含糊不清的字。
　　车小玮用咖啡勺搅着根本不需要搅的咖啡，她要找一个既合理又合适的答案回答他。
　　“一个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我看表情不象。”他深深的眼神带着怀疑。
　　“看表情能看出什么。”车小玮不动声色地说。
　　“能看出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他端着咖啡说。
　　她看着他，他端咖啡的姿势很好看，这好看的姿势里还有别的意味，她敏感到他今天不高兴的原因，但又不敢确定，她决定反攻倒算地攻击一下他，看看他的反应。
　　“是吗，我从你的表情看出你在嫉妒，你真的在嫉妒吗？”车小玮对视着他的眼神问。
　　他象被踩了尾巴似的惊动起来，差点洒了手中的咖啡。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干嘛嫉妒，嫉妒什么啊。”
　　“所以说看表情是看不出什么的。”她心平气和又沾沾自喜地说，很高兴自己赢了这个回合。
　　“你很狡猾。”
　　“谢谢夸奖。”
　　他为自己的表现后悔，居然被她算计了，古海峰放下咖啡，闷声不响地画起画来。不知道是人长得帅还是他画得投入，画架前的人显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紧紧地吸引了坐在沙发上的老师，看着眼前的学生，她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不可以。”她象抽了筋似的，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
　　古海峰停了手中的笔，别过头看站在那里，一副紧张表情的她，冷冷地问：“不可以什么？不可以这样画吗？”
　　她回过神，捂着嘴，想着怎么去掩饰自己的失态。
　　“喂，不可以什么啊。”他气气地叫道。
　　“不可以再在这个位置上画下去，已经过了。”车小玮看着他的画，总算有了借辞。
　　“是吗。”
　　他向后移了一点，对比着画与物，又重新画起来，只是不高兴的情绪更浓了，弄得整个房间都是不高兴的味道。
　　“昨天那个女孩是你的同学吗？”车小玮想改善一下气氛。
　　“不是。”从他紧闭的嘴唇内挤出两个字。
　　“那她是谁呢？”
　　“普通朋友。”
　　“哦。”她知道他是故意用这四个字，不过她无所谓。
　　她的无所谓表情，让他很不满，他放下画具，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冷视着她问：“我的直觉告诉我，昨天那个男的是个结了婚的人。”
　　“你的直觉很好，他是结了婚的人。”她称赞他，还是无所谓的表情。
　　“然后呢？”他好奇地问。
　　“没有然后。”她冰冰地回答。
　　“结果呢？”他又问。
　　“也没有结果。”车小玮受不了他的问题，“这是学生该问的问题吗，画你的画好了。”
　　“现在是课间休息时间。”他伸展着双臂，自作主张地说。
　　车小玮靠在沙发的扶手上，也进入休息状态，这工作倒真是轻松，可惜只有半年，半年后她又要漂流，这漂流的生活何时止呢，浮萍一样的生活，没有目标的生活，她轻叹了一下，又想到一个分开好久的好友，不知道对方为自己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这事是她目前最有前途的出路了，但愿成功，车小玮又欣慰地笑了一下，她不晓得旁边有一双眼睛在观察着她。
　　神经质的女人，古海峰看着在那里自叹自笑的老师，在心里说道，他很搞不清楚她的头脑，有时傻得可以，有时又古灵的很，从他第一眼看到她，他就一直觉得好奇，一直想探索她，他不想承认自己对她感兴趣，但又止不住这个念头，真见鬼，古海峰沉沉地靠在沙发上，又不安静的动了动身子，他沉不了气，这老师让他心浮气燥。
　　“你打算休息一个小时吗？”车小玮看了一下时间问。
　　“何必这么认真，又不是真上课。”他没兴致地说，“我画不下去了。”
　　“又来了，你怎么比女人还情绪化。”她苦笑道。
　　“什么。”他被她的嘲笑气得从沙发上蹦起身。
　　看着他略怒地走到画架前拿起笔，皱着眉继续画起来，这个下午就这样在他皱眉画画中结束，她也很心满意足地走了，这个学生原来并不难对付，想起他不高兴的神情，她就想笑，想不到他是为肖子民的事，真是个好有意思的家伙，不过，他为什么要为这个男人不高兴，犯不着的啊，车小玮不理解地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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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C 文 / 菜清虫

　　这工作真好，早上还可以睡懒觉，晚上开夜车也没关系，车小玮打了个哈欠从薄被里探出身，坐在床上，她再次为自己拥有这份可笑的工作庆幸，下午三点，这个平凡的时间，因为他而忽然变得离奇，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天下午的三点钟，竟然是她和他相识的起点，既然有起点，总有结束点，半年后，这下午三点也就又平凡了，她不指望还有什么奇迹，有这样的一次相识就够不错了，这个学生她会从此记住的。
　　手机响起来，是肖子民吗，车小玮犹豫几秒又很快嘲笑自己，不是刚换了新号码吗，这个新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她一下子抓起手机，果然是这个学生，大清早的打电话干什么。
　　她接通电话还没开口，对方已经冲她叫道：“你真是蜗牛吗，接个电话也这么慢。”
　　“什么事？”她平静地问。
　　“今天下午三点，去文化公园。”
　　“why？”她头痛地叫道。
　　“到了再告诉你。”
　　他挂线了，她扔下手机，躺在床上发出痛苦地轻叫声，她不知道这个学生兼老板的家伙又搞什么，令她痛苦的是，她对他的指令只能服从不能反抗，去就去吧，反正不会死人，车小玮从床上移下身，死气沉沉地走出房间。
　　文化公园的门口，一个下穿蓝色牛仔裤上穿白色毛衣，肩上背着一个休闲包的大学生站在那里，不用说，他绝对是公园前最明亮的景色，车小玮在心里忍俊不禁，活了三十年，第一次和一个帅男孩进公园，真不知道哪来得艳福。
　　“为什么经常更换工作地点？”她发起牢骚。
　　“特殊情况。”他不冷不热地说。
　　“什么情况？说得明白些可以吗？”车小玮觉得是虚假理由。
　　“你以为我在找借口骗你出来游玩吗。”他发出冷笑，又平易了口气说，“家里来了头痛的人物。”
　　头痛的人物，她知道他指那个女孩。
　　“你为什么老躲着她呢？她究竟是你的什么人？”
　　“是我父亲朋友的女儿。”他回答后，突然又不愉快地驳斥道，“你有不想见的普通朋友，我也有不想见的普通朋友。”
　　车小玮理解的一笑，问：“来公园干什么，看风景也算上课吗？”
　　“你想得美，上素写课。”他在湖边的一块草地上扔下包，“这个位置不错，对面有很多人，刚好可以当模特。”
　　草地很平柔，坐在下午的湖边草地上，车小玮感慨万分，这工作真是出奇的有趣，这好像不是在工作，而是在谈恋爱似的。
　　“我发觉你总是喜欢一个人傻笑。”古海峰瞟了一眼老师说。
　　“高兴就笑了。”车小玮说着又笑了。
　　他干笑了一声，不阴不阳地说：“是啊，遇到这样的美差是值得高兴的，陪一个帅哥出来享受秋天的下午，还有钱收，换作我，也会笑的。”
　　对他的讽刺她没有一点难堪，甚至还回报了几声更畅快的笑声。
　　“适可而止吧，车小玮。”他对她的笑声忍无可忍。
　　他的直呼其名，也让她忍无可忍：“不管你是我的老板还是学生，怎么说，我的年纪也比你大好多，请记得用敬语。”
　　“你到底还让不让我画画。”他气恼地摔下素写本说。
　　“我怎么忘了，你是个情绪化的男孩，不应该刺激你的情绪，是老师的不对。”她第一次用起老师的口气对他说话。
　　“不要男孩男孩的叫。”他反感这个词，更反感她的口气，“在某些地方，我这样的年纪是老大不小了，哼，你这样的年纪，都可以当奶奶了。”
　　他的冷嘲热讽并不可恶，反倒让她觉得可笑：“所以才叫你男孩啊。”
　　“真烦人。”
　　他气得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看淡蓝的天空，秋风吹来，有一点微凉，更有许多浪漫的色彩。这样的下午真好，如果他不是个男孩更好，车小玮小心地偷看着他，不管如何，她都打心里感激这个学生，他让她枯燥的生活变得绚丽起来，就算是个片段，只要是美的，都值得感激。
　　“能让我看一下你的手吗？”他从草地上坐起，突然提了一个奇怪又过份的要求。
　　“为什么？”车小玮惊讶地问。
　　“听说一个人的婚姻情感都会隐藏在手掌的纹路上，你相信吗？”
　　“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你能看出什么来。”
　　“不试一下怎么会知道呢，来吧，把手伸过来，我不是《罗马假日》里的‘真实之口’，不会吃了你的手的。”他指令性地说。
　　“哼，无聊这个词在你这儿倒变得有新意。”她嘲讥着，但还是把手伸出来。
　　他没有碰她的手，只是将脸凑近手常，装得象个巫师似的，研究了半天。
　　“你的掌纹很细，可见你不是干粗活出身的，你的婚姻线显示你的结婚时间会在三十岁以后。”
　　“废话。”
　　“喂，这是有根据的，你看，这部位的纹路就是婚姻线，一般这里会出现几条纹路，从接近感情线起算，第一条线代表十几岁光景，第二条线代表二十来岁光景，第三条线代表三十来岁光景，以此类推，哪条线最长最深，就说明你在哪个年龄层结婚，你看你的第三条线最长最深，所以了。”他指着她小手指下端，说得有板有眼。
　　车小玮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的确正如他说得，这家伙得还真象那么回事。
　　“你的呢，让我看看。”她指了指他的手。
　　“干什么，哪有算命的看起算命先生的命。”他故弄玄虚又很得意地说，“我当然不可能象你那么失败，要磨蹭到三十岁之后。”
　　他嘲笑完她后，拿起素写本，开始认真的去画，那投入的神情一改刚才的嘻皮，如同换了一个人似的，其实他认真的时候，真的有一种大人般的气质，她喜欢他这种宛如大人般的气质，接触到这种气质时，她就会忘了他是学生，忘了他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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