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不朽的王菲——你并非世上第一，却是世上唯一

今井凉

据说水瓶座的执著是很可怕的。
比如我喜欢某一种东西。可以不问理由，不问长短，不问出处，不问过去未来。
在很多人都喜欢某个人某件事的时候，我可能很迟钝的没有去追求。
然而当她开始被淡忘的时候，我才恍然发现，原来有这样的歌，这样的人，还好我听见了。
我喜欢她的歌的时候，她已经不再唱歌了。
王菲引退了，可是她的歌还在。
所以不觉得相见恨晚。
我喜欢的是歌不是人，所以不会有不能在演唱会上见面的遗憾。
每年都涌现好多流行歌曲，像流星一样划过夜空，很灿烂，也很短暂。
因为它们的曲调、声音总是似曾相识。只能新鲜一时。
王菲的歌声是月亮。
细腻温柔，静水流深。荒芜沧桑之外又饱含倔强。穿透腐朽的空气，迎面袭来。
和月亮一样世上唯一，和银白色的月光一样，缠绵隽永。
与所有其它的歌声不同。

好歌还要好词衬。
林夕一定是魔鬼，所以才能写出鬼斧神工的红豆流年。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
……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王维路过昭明太子给慧如植的红豆树，写下“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的句子。
曹雪芹像是要给黛玉听一样，让宝玉唱出“滴不尽相思泪洒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这些都是众口相传，感人至深的名句。
然而只有林夕的红豆才是绝唱。这也许是我个人的偏执。
因为只有这首红豆，有王菲的声音熬出的红豆，才会极尽缠绵，歌尽相思，生动鲜活。
87版红楼梦中的红豆曲虽然也有真人演唱，但那调子听过就忘了。
不像红豆这样，我独自漫步在故乡的小路上，第一次听到它的断章的时候，隐约觉得它与众不同。回家寻找它的电子版，像被催眠了一样，惊艳于它的神采。直到现在。异国青衫人宛约,他乡红豆意逡巡。也许我会离故乡越来越远，和旧识永不再见。既然没有什么能永垂不朽。就在世间风景之后，看闲花逐水流。

流年是先看到词。几年前在书上看到它的词，心中对林夕的崇拜又上了一层。惊为天人，别开生面啊，忍不住把它背下来，然后找原唱。这些歌流传了这么久，我才听到，而且都是意外的听到。大概是我太懒了……除非有电流击中心脏的感觉，否则不会去主动寻找。
是不是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道出王菲自己身上的故事，道出那些猝不及防的相遇，突如其来的离别。即使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曲终人散终有时，即使唱歌的人已经离我们远去，还是要感谢这仿佛平地起风云，奇迹一样的照面。

我听过的王菲的歌真的很少。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突然听到或看到一部分才去找。喜欢一个歌手狂热到每首歌都听过去我没试过。大言不惭自己是她的歌迷很不敬业＝＝但喜欢这种感觉是可以任性执拗的吧，我就是这样不可理喻地狭隘地幼稚地喜欢Faye的一部分歌，喜欢她举世无双的声音，我没有听着她的歌长大，却在长大之后听到她的歌，这应该是另一种幸运。
歌迷很狂热,记者问阿菲的感受,菲说“我不明白为什么歌迷一天到晚想见歌手？”---谁能回答呢。
我来答吧，钱钟书是不是在给书迷的回信中说过，你吃鸡蛋不必认识下蛋的母鸡。
但就是有人想见蛋的原主人。也许因为他们想知道怎样的人能写出这样的故事，能讲好故事的人自身必定满怀故事，能唱出这么动人的情歌的人一定历尽风花雪月。
然而我的愿望卑微到只吃一两个蛋就心满意足了。英雄不问出处啊哈哈哈……